她轻声道:“你先养了伤再说。” 沈珏眼里发红:“我放开你就走了。” 她深深看着沈珏,低声道:“沈珏,我不要孩子呢。” 她不顺从他,他是不是又会暴露出本性。 他垂下头,松开人坐起了身,高大的身子弓起腰沙哑道:“玉安这般讨厌我,我不怪玉安。” 她倒是想看看沈珏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白玉安回头看去,就见沈珏肩膀上的伤口冒出血,额头上落处汗水,正可怜兮兮的坐在床沿看她。 白玉安竟不忍心。 他们的相逢看似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又何尝不是她自己愚蠢的跳下去。 她虽怪他逼她,可却没有真正的恨过他。 她能感受到沈珏对她的真心,知道沈珏能护住她。 这种情绪无法言喻。 烛光下的两人对望着,落下的阴影交叠在温暖的地毯上,都不说一句话,微妙的气氛凝固流转,像是紧绷的弦,细微一动就能断了。 他知道白玉安的性子的,忽然恨起从前的自己。 他学着高寒的样子对她,她果然就心软了。 只是他现在才领悟过来。 他只希望现在还不太晚。 摇曳的烛火像是在暗示着沈珏此刻慌乱的心境。 费尽心机的伏低伏软,要是她当真是铁石心肠,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做。 但除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走。 以为收紧手指就能将她牢牢掌控在手掌中,现在才领悟,这样只会让自己永远都抓不住她。 秀挺的身姿早已刻进他心里,无论如何都放不了手。 白玉安又一怔,想起沈珏为了护着她时,肩膀上被刺穿的那一剑。 她看向沈珏:“我去叫人来给你换药。” 这样卑微的沈珏白玉安没有见过,她沉默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甄氏忽然匆匆从外面进来。 白玉安怔了下,又看甄氏连沈珏就没管,就拉着她上下打量,在看到她身上没伤口时就长长松了口气。 白玉安顿住,看向沈珏:“沈首辅受伤了。” 说着拉着白玉安出了帘子,又叫外面的管家去叫太医去给沈珏换药。 甄氏一路上热情,拉着白玉安的手,话便没停过。 白玉安插不上话,又看甄氏拉着她进浴房又要替她脱衣,忙护着领口道:“我自己来就是。” 面前金簪玉饰的贵妇人,袖口的花纹都是金线织的,富丽晃眼,却一脸笑盈盈的替她脱衣。 外裳被甄氏过去,她笑道:“我叫翠红进来伺候你,可行?” 甄氏这才笑着出去,叫翠红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