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看了白玉安一眼:“她们昨晚就跪着了,您瞧瞧要怎么处置?” 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触目惊心的鞭痕,却没人敢哼一声。 阿霞一讶,还是没多话,连忙对那拿鞭子的婆子道:“白姑娘说让她们都起来。” 地上的丫头就连忙给白玉安跪谢。 她看向沈珏常待的那处阁楼,是整个沈府最高的地方。 薛嬷嬷笑:“您当然可以,这里的所有地上您都能去。” 薛嬷嬷听着白玉安这样生疏的称呼,微微一愣下又忙笑道:“自然是侯爷吩咐的。” 阿霞也没料到白玉安会突然问起翠红,愣下了,又忙道:“翠红身上抹了药的,就还是不能下床。” 阿霞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安已经往廊房过去了。 强撑着力气往廊房走,脑袋里晕的厉害,步子每走一步都像是踏空了一样不稳,并不远的距离,白玉安却觉得几乎喘不过气。 屋子里只有两张床,屋内光线明亮,中间一张桌子,两边放着床铺。 翠红正趴着,听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竟然是白玉安。 她又看白玉安脸色苍白,但头发显然是精心梳过的,又那一身精细雅致的衣裳,还披着一身月白织金的斗篷,微微又愣了下。 她一顿,伸手去拉开翠红的被子,却见着满背的伤痕,血迹染红了衣裳,可以清晰的看见鞭印。 翠红听了忙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做错事了。” 翠红看着手上的药愣了下,这药光是看瓶子就不一般,虽看不懂瓶子上的字,但也知道这东西怕是金贵。 她记得白姑娘没伤药啊,她的药还是自己给的呢。 她垂下眼,秀丽身姿笔直,宽袖搭在床沿,语气温和如在低语:“你放心用就是,用完了伤口还没好,我再替你想办法。” 白玉安看着翠红要落泪,低笑了下:“我早擦过药了,你不必管我。” 白玉安看翠红看着自己发愣,拍拍她的手背:“我先走了。” 白玉安起身的时候,翠红莫名的忽然伸手拉住白玉安的烟色袖口,她怔怔道:“我听说那几个丫头欺负你了,等我好了,我替你出气。” 薛嬷嬷看着白玉安从丫头房里出来,忙跟上去道:“白姑娘还想去哪?” 薛嬷嬷看白玉安都病成这样子还乱跑,小声劝道:“要不您先歇会儿再逛吧。” 这话一说完就咳了起来,咳声细缓,白指雅致的搭在唇边,明明该是极难受的模样,偏偏看起来赏心悦目。 真不知是何出身,动作仪态端正的过了头,虽少了些女子柔美,却莫名有清华身姿。 路上的人少,就算远远见到她过去,也会连忙将头低下去。 站在阁楼下,白玉安朝着薛嬷嬷问:“我可以一个人上去么?” “您是主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上到第五层,白玉安扶着扶手,弓着腰身,微微喘息,额头上又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