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看了眼薛嬷嬷:“我都不想戴。” 说着薛嬷嬷又熟练的去拿梳子,笑道:“不过您生的就极美,就算不戴钗饰,那也是美极的。” 头发梳完,两个嬷嬷眼里难掩惊艳,暗道是天上的观音都比得。 况且那观音红痣平添了艳与仙,暗道是没人能敌得了。 只是不知这位白姑娘身份,瞧着是侯爷极珍重的人,来时听管家说,这院子里可从来没女子住过。 云嬷嬷看白玉安连镜子都不看一眼,落落寡欢的模样瞧着不对,与薛嬷嬷对看了一眼,薛嬷嬷摇了摇头。 杏仁粥的香味飘来,还有她最喜欢的乳酥,白玉安却没胃口,脑袋里昏昏沉沉,又忍不住咳。 她忍不住往白玉安的脸上看了一眼,苍白的面容下眼眶微红,眼下还有泪痣,垂下眼眼尾上挑,就连是这样的病容,也美的惊心动魄,与那位白大人如出一辙。 她站在门口往他身上看,他却垂着头等在外面,一低头就是万般风华,像是延绵无际的青山,悠长的要溺进去。 云嬷嬷忙将药端到白玉安的面前:“白姑娘,喝了吧,喝了病就好了。” 薛嬷嬷就笑道:“您身子差,还有一碗是给您补身子的。” 白玉安的指尖动了动,咬紧了牙。 两碗药在两个嬷嬷的注视下喝下,苦涩的味道让白玉安几乎快要吐出来。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见状吓得不行,薛嬷嬷连忙去拿茶水给白玉安净口,又拿热帕给白玉安擦汗。 云嬷嬷连忙去扶着白玉安去靠榻上躺着,又去拿了一罐酸梅到白玉安面前:“白姑娘吃颗梅子吧。” 只是舌头上的伤口还没好透,梅子滚过伤痕,疼痛感又袭了过来。 这时阿霞又端着药碗过来:“刚才白姑娘喝的药吐了,这是重新端过来的,白姑娘喝了吧。” 阿霞看着白玉安的神情,恭敬的垂下眼低声道:“白姑娘,您要不喝,大人回来会生气的。” 苦涩药味萦绕在身上,旁边薛嬷嬷又送了一颗梅子在她唇边:“白姑娘就含着,一口喝了就不会苦了。” 白玉安明白这药不能不喝。 沉默的从阿霞的手里接过药碗,又是连着两碗药,肚子里翻滚着又要呕出来,她强忍着,紧紧捏着袖口,冷汗淋淋。 白玉安摇摇头,推开了面前那只苍老的手,看向薛嬷嬷问:“我能出去走走吗?” 白玉安看了薛嬷嬷一眼撑着站起来:“我想出去走走。” 白玉安不语,身子微微晃了下,往外面走去。 这时节仍旧还有些春寒,细风吹过来微微有些凉意。 薛嬷嬷和云嬷嬷紧紧跟在白玉安的身后,看着虚那浮不稳的身子,不明白身子都成这样子了,还往外头走什么。 阿霞忙走到白玉安的旁边小声道:“大人吩咐了,说这些丫头随白姑娘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