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想忍着不让泪滴出来的，偏偏越忍着，泪水便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白玉安捏着手指，无论沈珏说什么，都不愿开口说一个字。 叹息着用袖口给人擦泪，又将人按在了怀里，拍着人后背哄着。 “那我下回轻些。” “我给玉安赔罪。” 沈珏的话落下，白玉安这才动了动，潮湿的脸庞仰了起来，被烛火映照的盈盈生光。 沈珏一顿，瞧着白玉安的脸：“除了离开我的身边，自然什么都答应玉安。” 沈珏黑眸盯着白玉安，瞧着那眉眼里的山水色，笑了下：“自然算数。” 沈珏不动声色瞧着白玉安，见着人又皱眉向他看来，便抱着白玉安笑道：“既是玉安说的，不跟着便是。” 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这会儿说起正事了又冷清清的了。 那双眼隔着水雾，朦朦胧胧，叫人心怜，沈珏不愿再得罪了人，满口应承：“这回不会再那样了。” 沈珏好笑，白玉安何必要他承诺呢，承诺是再简单不过的。 他让人跟着他不过是护着他，这回人倒是嫌弃了。 白玉安便冷冰冰瞥了沈珏一眼j：“若是沈首辅没做到，那往后还请沈首辅守着礼数，做一些正人君子该做的事情。” 沈珏笑了笑，将白玉安拢在怀里应着，只要人不哭了，都是好说的。 白玉安瞒着的事，他一定要知道 况且那眼角泪痕如月下光色，微红的眼尾下垂，那眼角便上翘，被雨打湿了的桃花也不及这艳色半分，将沈珏的心魂都要勾住。 不过也只是沈珏想想而已。 又或许是刚才人被他欺负了一场，此刻正生着气。 又想起这双手刚才还为自己捏肩，揉腿，这会儿才觉得委屈人了。 对他的什么气都消了。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又垂头看向了地面，抿唇半晌才开了口：“沈首辅何时放下官回去？” 他笑了笑。 沈珏去捡了白玉安打落的官帽，顺手也将地上的玉簪子捡了起来。 白玉安自然不会，自小便没有自己梳过头。 白玉安不说话，默默接过簪子，又看了沈珏一眼。 昏昏烛色下，白玉安低声道：“还请沈首辅转过身去。” 白玉安见人转过身去了，这才开始笨手笨脚的束发。 沈珏听着身后没声儿，没忍住转身瞧了一眼，就瞧见白玉安正笨手笨脚的把簪子往发冠里插。 沈珏失笑，瞧着白玉安那双手写字倒是极规整老道，束发却这般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