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士点点头,又道:“不过也没什么,马上就要考满了,你应能考在前面的。” 杨学士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好端端的去地方做什么?” “你还年轻,资历都是熬出来的,心急不得。” 手指点在膝盖上,白玉安沉默,到底不想难为了杨学士。 杨学士苍老的声音便响起:“我知道你是担心沈首辅针对你。” 白玉安一愣,连声惊讶道:“杨先生为何突然……” 白玉安看见杨学士皱纹横生的脸上有些落寞,又听他道:“前些日子我已经给太后说了,等明年开了春便告老还乡。” “我这把老骨头也禁不起折腾了。” 半隐在袖口间的手指紧了紧,白玉安还是轻声道:“杨先生能回乡的确是好事。” 杨学士叹息:“太后自然不愿的,还是沈首辅在旁边替我说了两句话,我才能够脱身。” “其实不去国子监也好,在国子监至少也要待个十来年来能进六部,有可能一辈子就在那儿了,最多去地方做个监察御史。” 白玉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往后的路,高官厚禄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虽说当初一心抱负社稷的初心仍在,但她更知道明哲保身才是重要的。 心底还是知道杨学士的心意,白玉安低低道:“玉安感激杨先生的看重。” “官场的确是趟浑水,身在其中独善其身就好。” 从杨学士那里出来,白玉安这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青松的枝头几乎高过了房梁,无论寒暑几乎都是青翠着的。 直到温长清将手一下拍在了白玉安的肩头上。 温长清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瞧着你好了,想叫你一起出去聚聚。” 温长清点头:“叫上高大人也好,人多热闹一些。” 高寒一出来就看见等在外面的白玉安,就站在一棵青松下头,俊秀挺拔,犹如旁边的青松。 他站在白玉安身侧,替他挡了些风,问道:“今日怎么来这儿等我了。” 高寒愣愣,心头一暖,便低头看向白玉安的脸。 只是那容色晏晏,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白玉安点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高兄可认识宫里的太医?” 白玉安摇头:“我院子里的陈妈妈,家里的小儿子得了怪病,郎中都没瞧好,想说让太医去瞧瞧,看能不能瞧出什么病。” 白玉安脸上落落:“若是高兄见了也会惋惜。” “只不过想尽可能的帮帮。” 高寒低头看着白玉安,见他眉间失落,便道:“这事玉安放心便是,到时候玉安将地方给我,我叫位太医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