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便伤感起来:“高兄莫说这样的话,你我情谊一直在的,往后总会再相聚。” 白玉安心头一哑,难受的厉害。 不由微微红了眼眶,对着高寒道:“无论多少年,我定不会忘了高兄。” 手指抬了抬又放下,他深深看着白玉安:“玉安,若是可以,你愿意与我一同去淮州么。” “玉安留在翰林才是最好的,往后自会前途无量。” “若当真能与高兄一同去淮州,我自然愿意。” 她虽不懂什么官职,但想也能知道,能留在京城的官,那才是人人都向往的,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还要去淮州那么远的地方。 白玉安看了眼手背上高寒的手,随即笑道:“朝廷中局势混乱,我亦是看不下去。” 高寒眼神定定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人,玉白的脸上文雅,对于去洲县下头,好似不过是寻常事,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高寒知道白玉安的性子,他会说去淮州定然不是为了他,但内心里还是微微跳了起来。 “到时候我仍照顾着玉安。” 话是这么说,但白玉安心底却清楚,这事也不过口头说说,她明白高寒知道的。 高寒走的时候正是日头高照,天气渐渐暖了起来,也有几个好晴天。 阿桃站在白玉安的旁边,见着外头日光照在那白皙皮肤上,好像白瓷一般通透。 白玉安这才看向阿桃,眼睛被光线照得更淡,声音轻飘飘的:“调任官员,哪里是我想去哪就去哪的。” 说着白玉安靠着椅背,叹息一声:“只是不过是说说而已,我仅仅只是个在京城没有根基的七品编修。” 以沈珏现在的权势地位,怕是朝中没人敢得罪。 只是这人行事不端,白玉安与他不相为谋,再呆在这里,也不知会被他如何打压。 阿桃听了白玉安最后那句话,不由不解的问:“谁说的?” “若是想要安稳,去地方未必不好。” “幸幸苦苦考了探花进了翰林,要是去了地方上做个小官,老爷也会生气吧。” “若父亲是进士出身,再不济如今也已是知州。” 白玉安的脸色淡淡,眉眼娴静:“父亲在我身上倾注了全部心血,我若是没有父亲想象中的争气,父亲的确会恼怒。” 说着白玉安朝着阿桃一笑:“父亲总不会跑过来打我。” 白玉安从小是怎么被老爷严厉教养的,阿桃一路看在眼里。 阿桃便有些心疼,伸出一只手按在白玉安的肩膀上轻声道:“奴婢觉得公子说的也没错。” 说着阿桃蹲在白玉安的身边,仰头看着白玉安道:“再说公子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事事都听老爷的。” 白玉安低头看着阿桃忍不住笑了一下,握住阿桃的手道:“今年过年我打算回去,届时再与父亲说要与你成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