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白敞袖时不时扫过棋盘,偶尔落下,偶尔又流连在棋盘中,勾勒出雅致的线条。 厨房里忙的陈妈妈做好饭菜,走到院子里打算来叫人出来吃饭的,却看见半垂竹帘里的白衣身影。 阿桃注意到过来的陈妈妈,又见陈妈妈脸上的表情,就知道饭好了。 看白玉安正捻着颗棋子沉眉细思,她张张口,又看那悬在指尖的棋子迟迟不落,只好先忍着。 白玉安闻言一顿,看向阿桃:“这么快?” 白玉安叹了口气,收回要去拿棋子的手:“也是。” 阿桃有些担心的看向白玉安:“再怎样总该吃两口饭的。” 白玉安小时候的确是身子不好,三天两头就风寒生病,每次风寒体热,一大家子人都忙碌起来。 也是这两年白玉安出门的多了,身子才渐渐好了些。 饭菜上来,也不过用了几口就搁了筷子。 清蒸的鱼肉带着丝甜气,白玉安就吃了一口就不再动了。 小时候老爷严厉的厉害,上桌用饭,碗里便不能有剩的。 阿桃偷偷笑了笑,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没再加菜了。 起身回到屋子里,白玉安又撑在桌案上去看棋局。 往先白玉安只当下棋是消磨时间的乐趣,也未认真与人对弈过。 她把柄在人家手上,规则的主动权不在她这里。 白玉安沉迷其中头也不抬:“这一局完了便走。” 白玉安默然,又正在钻研处,就对阿桃道:“再等我半个时辰就是。” 观灯 往日里从未见白玉安下棋这般认真过,棋谱什么的也都是粗粗看一眼便仍在了一旁,哪见细心钻研过。 白玉安自然是少不了手板子,但也不能全怪白玉安。 阿桃也不忍打扰人,端着热茶去白玉安的身边,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桌上。 阿桃看白玉安去坐在椅上,便跟着走过去替白玉安揉着胳膊道:“看公子入神了,怕扰到公子了。” 白玉安被阿桃揉着肩,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也还好,没往累处里想。” “正巧也在外头吃了,让陈妈妈也歇歇。” 出了门去了柳河街,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沉了。 路边的人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穿梭在街道上观灯。 阿桃站在白玉安的身边笑道:“这条街倒是热闹,如意的铺子生意一定好。” 路上沿河叫卖的小摊贩多,各色稀奇小玩意不少,阿桃看得目不暇接,走的也是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