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珏对工部出手,他这样的人定然是胸有成竹。 百姓上供的税银落入了贪官污吏手里,这样的风气下去,怕再没几个人清正了。 见他通红的双手捂着脸,肩上已叠了层雪,黑发上更是生了白霜,不由看向她手上的伞:“怎么不撑伞?” 可沈珏主动提出来,白玉安愣了愣,还是将伞撑开。 她张张口,犹豫一下问:“沈首辅可带了伞?” 沈珏却摇摇头:“送你不过临时起意,身边并未带伞。” 沈珏这话说出来,在白玉安听来却有些不对,这不就是说他没伞么。 她客气的将伞递给沈珏道:“要不沈首辅撑着吧,下官也很少撑伞。” 白玉安本是客气话,也知道沈珏定然不会去接的。 到了院子门口,白玉安看向站在院门口的沈珏,想了下才道:“下官住在这院子里,算下官租的,沈首辅要多少银子?” 又看了眼白玉安渐渐有些难看的脸色,他又低沉道:“这只是场交易,你不必给我银子。” 她当真是不明白沈珏的意思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今日多谢沈首辅招待,下官感激。” 沈珏看了看他,低低道:“那白大人打算怎么感激?” 但话已出口,只得接下:“等沈首辅得空,下官回请大人。” “不过酒水再倒入袖中,便是白大人没什么诚心了” 她正斟酌该怎么回时,却见沈珏已经转身。 白玉安站在门口看了看沈珏的背影,风雪寂寂,她忽然觉得她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阿桃皱着眉,没好声气道:“公子又饮酒了。” 她低声道:“不过是酒水落在衣裳罢了。” 白玉安身上冷,听了阿桃的话点头。 白玉安就顺手将靴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靴子里还缝了绒毛,伸手进去暖融融的。 魏如意有些委屈:“大人都不试一试么。” 白玉安正不知怎么解释,好在阿桃进来救了她,靴子的事就暂且放在了一边。 阿桃将白玉安的长发拿在手里,轻轻用帕子擦着,一边道:“公子今日是怎么将王姑娘劝好的?” 阿桃的脸一红,怔怔看向白玉安:“那要是王姑娘将公子不举的事传出去,公子岂不是往后抬不起头了。” 正打算开口时,屋子内却忽然发出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往身后看去,却见到魏如意一脸震惊的站在帘子处。 阿桃一下子就皱眉说道:“怎么端个药也能摔了。” “奴婢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她想着既然魏如意听见了,索性将计就计,好早早掐断了她的念头,便一本正经道:“你刚才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