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看着白玉安叹息道:“这孩子前几天就想来看你,我怕她扰了你清净,就没让她去。” 白玉安就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擦王婉清仰过来的脸,笑了下道:“你看我现在可好好的?” 王婉清也是好劝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复杂心思,喜怒也是快的。 白玉安收敛了情绪点头,身上的挂件王婉清也要跟着一起去,谭氏无奈的拉她过来:“你玉安哥哥又跑不了,同你祖父说完话就出来陪你了。” 高寒在一旁笑道:“也不知是不是缘分,婉清妹妹第一次见玉安就粘着他,可没见她这么粘过我。” 小姑娘说话历来是直的,也不害怕得罪了人。 白玉安笑了笑,对着王婉清道:“等我去见过老师再来陪你,你跟着我进去在旁边坐着也是无趣,倒不如让高兄陪你下棋。” 王婉清却是勉为其难的的点点头:“那好吧,只能让高哥哥陪我了。” 路上的草木萧萧,白玉安的脸上又恢复了些冷清,雪点落在睫上也浑然不觉。 白玉安都温温回应着,让丫头不由又驻足多看两眼。 白玉安吐出一口气点头,又扫了扫身上的雪色,在火炉子边烤烤手后,这才掀开帘子往内室去。 白玉安解了身上的披风放在椅背上,这才对着正半躺在床榻上喝药的老人,喊了一声:“老师。” 屋子内的光线很弱,许是怕风雪进来,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只余下些许暗淡天光。 白玉安走到榻前,一个侍女正拿着帕子,擦着王太傅嘴角的药汁。 往先瞧着还精神矍铄的老人,此刻已经苍老了许多。 王太傅咳了几声,让白玉安去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后,才沙哑道:“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身子倒是不要紧。” 白玉安就点点头:“已经好了的。” 指尖一动,白玉安顿了下,才低声道:“他找不出老师叛国的证据,他帮我,也是给自己下了台阶。” 看着白玉安看过来的眼神,王太傅靠着枕头喘息道:“沈珏我是看着他从十五岁高中状元后,一路走上来的。” “你来的前一年,他刚升任首辅,身兼辅国大臣,太子老师,接着小皇帝登基,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两年多,朝廷已是他一人把持了。” “这样的人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白玉安目光上抬,不解道:“那他为何要替我送信。” “大抵也是给你做个顺水人情,顺手也给几个老臣一些安慰。” “当时学生只想着救您,这会儿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你往后小心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