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身形高大,站在门口处就挡了大半的光线。 站在他身后的婆子满脸慌张,连忙对着白玉安道:“公子,老奴也拦不住……” 沈珏看着白玉安那张陡然变冷的清冷玉面,高华面目上没什么别样表情,只是不客气的走过来,坐在了白玉安旁边的凳子上挑眉:“那这便是白编修的待客之道?” 沈珏低着头淡淡看着白玉安,见着他黑色发丝顺着那白皙修颈落入在那月白里衣中,眼神不由就一暗,视线就又落在了白玉安那张白瓷似的脸颊上。 虽说面上苍白有几分病容,但好看是真真好看的。 白玉安看也懒得看沈珏一眼,不明白他这过来是什么意思,且他坐在那凳上高出她大半截,他一低头看向自己那眼神,便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手指扶在椅子扶手上,白玉安倾身就想要起身坐到远处的凳子上。 白玉安的脸色一变,这才抬脸看向沈珏皱眉:“你要做什么?” 说着他眼色沉沉的漫着情绪:“还是说白大人是不愿同我坐在一起?” 又见肩膀上的手仍未拿开,白玉安的脸色这才难看起来,一双冷清眸子看向沈珏:“沈首辅这又是何意?” 阿桃端着茶壶在一旁听的有些错愕,看着沈珏俊美高华的脸,也不知为何他能说出这样羞辱人的话来。 白玉脸上泛起愠怒,连耳尖都涌上血色,却是冷漠着一张脸道:“这些倒不劳沈首辅操心。” 阿桃看着这气氛不对,连忙趁机给两人倒茶。 白玉安微微顺了口气,身子偏得离沈珏远了些,看着沈珏饮了口茶才问道:“沈首辅找我可是何事?” 手指摩擦着杯口,沈珏淡淡的出声:“往后我就与白大人是邻里了,白大人在牢里受了这么大的刑,我来看看白大人,可说的过去?” 惊怒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又皱着眉别开了目光。 她没心思再与沈珏客套,不悦已露在了面上,从小习得的再好的教养,此刻也维持不住。 沈珏却似听不出白玉安话里的嘲讽意思,笑了下道:“不急,来探望岂有不送东西的道理。” 白玉安显然不愿接:“我不平白收受东西。” 沈珏眉骨就一扬,自己慢条斯理的将盒子打开,修长指尖把玩着手上的瓷瓶:“白大人在牢里受了些苦,白大人这身细皮嫩肉,被鞭子留了印就可惜了。” 白玉安看沈珏就如在看奸臣,眉眼中满是嘲意。 说着白玉安看了眼沈珏低声道:“况且下官只是一介七品小官,也当不起沈首辅这样的大礼。” 他想,他当初若是真狠心一点,让他在牢中没有半点尊严,甚至让人断了她的骨头,用锁链缠着他的手脚,那他现在又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