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浅浅笑了笑,本想要说话,却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阿桃红着眼让白玉安靠在自己怀里,微微哽咽道:“公子歇歇吧。” 温长清看白玉安这样子心里头难受,捏着拳头低声道:“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只是我留在这里也是打扰你清净,今日你先好好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玉安不想在人前表露这番模样,听了温长清的话默了一瞬点点头:“好……” 半夜醒来 当年白玉安也本不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躲那些上门来巴结的,搬到这儿来求清净。 身后的小厮看温长清只立着不走,站了小半会儿了,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公子,外头天冷,还是快些上马车吧。” “他一个人在牢里,又是如何捱过来的……” 两人本是同僚,他虽大白玉安几岁,但两人常同行探讨,他已然将白玉安当作了自己的知己。 白玉安的手指很细,细看中指上还有常年握笔的茧子,指头尖尖的,比魏如意的手还秀气,她又不由握着白玉安的手放在眼前端详。 熬药间隙从外面进来的阿桃看见这幕,连忙过来将魏如意赶了出去,低斥了两句让她赶紧去烧热水。 白玉安这一觉睡的格外长,一直睡到了深夜。 阿桃从偏屋端着烛台过来,连忙说道:“过了卯时了。” 阿桃犹豫:“半夜三更的,雪吹进来怎么好。” 白玉安闭着眼,饱满苍白的唇畔微张,昏黄的烛火在她脸上映照出温婉的色泽,虽是虚弱,却莫名的晏晏动人,摄人心魄。 听到白玉安这话,阿桃一怔,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好走到窗前打开了窗。 白玉安咳了几声,忽道:“这雪自立冬就未停过。” “去年也没这么下的,难不成哪处有冤屈不成。” 阿桃也只是随口说说,听罢笑了,又道:“上个月老爷寄信过来,您也亲自看了,老爷说说公子去年都没有回去瞧过,盼着公子这次过年能回去呢。” 阿桃叹口气,坐了过去:“可夫人也想您了,上次信上还说您二姐家又要添新丁了,家里还等着您这次回去赐个名儿呢。” 白玉安叹口气,揉着眉心道:“我这一回去,怕一刻也没了清闲了。” 白玉安被抢了书,奈何自己不占理,从来也争辩不过阿桃,只得作小道:“今年也不知会不会排我当值,若没排我,日子够的话,我带你回去便是了。” 她说着又道:“奴婢看了下温公子送来的那些药材,尽是些上好的补药,正好给公子补身子。” 温长清家中听说是富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稀奇,但白玉安也想着等上值后再郑重向温长清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