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连门口摇摇yu坠的木制风铃都没换过。
沈以安推开门的时候,风铃叮当一声,像是对她回来的轻声招呼。她记得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是因为班导说这家店的黑糖拿铁值得一试;後来,她常常一个人来坐,躲在角落看书写字,偶尔也会偷偷画下对面桌子的人轮廓,然後再小心撕下页面,藏进书封里。
没想到多年後再来,身旁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当年她最不敢靠近,却最放不下的存在。
陈亦霖帮她拉开椅子,她轻声道谢。两人都点了热饮,然後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尴尬,反而像是一种缓慢适应的节奏。像两条曾经交错後又走远的线,终於再次靠近,却还没找到交会的方法。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他先开口。
她点点头,笑得有点拘谨:「还可以啦,至少没让自己倒下。」
「我看得出来,你变得更有光了。」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像是怕太直接会惊动了她。
沈以安一愣,眼神落在桌上的杯缘。她很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工作几年後,她早习惯被评价为稳定、可靠、有原则,但那些都与有光无关。
而他用的不是漂亮、成熟,而是光。
那是一种她曾经向往,後来几乎忘记的形容词。
「你呢?」她问他,「国外的生活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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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点头,「刚开始不习惯,但後来也渐渐适应了。」
「怎麽会忽然想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然後说:「因为有些事情,不回来一趟,好像就永远没办法放下。」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脏猛地一跳。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麽,但她隐约明白,那其中,可能也有她。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
窗外的风轻轻地吹过窗帘,夜sE静得像是也在等待什麽。她坐在书桌前,打开cH0U屉,翻出那本泛h的笔记本。那是她高中毕业时留下来的,夹在书柜最里层,从未真正丢弃。
里面有一封信,是写给陈亦霖的。
她从没寄出过。
信封早已泛h,边缘有些卷曲,但她认得那是自己最安静也最用力的时候写的字。她打开那封信,一行行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亲Ai的陈亦霖学长:
你好,或者……再见?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写信给你。毕竟我们只是偶尔在图书馆後门遇见、偶尔在走廊点头寒暄,连正式的对话也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