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心绪难平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这样看着我。”寅迟无奈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有些东西,就算时间过去再久,也不可能彻底释怀。
见方棋不为所动,寅迟又道:“你再这样看我,我会怀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
然而方棋没吃他的激将,他在寅迟略显错愕的目光下,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轻吻落在嘴角,蜻蜓点水一样。
寅迟磕绊道:“你……”
方棋看着他说:“不是你说的安慰要实际的吗?”
寅迟:“……”
他是说过。
但是……
他没忍住碰了一下方棋刚刚温热的落点,有些复杂道:“谁教你这样接吻的?”
方棋:“没人教……”
他其实也有点别扭,亲完就打算起身,踩在地上的脚还没开始用力,那张熟悉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寅迟几乎贴着他的唇说:“那你可以有样学样。”
骤然闯入的唇舌和它的主人一样失了分寸,和之前的游刃有余不同,没有试探性的循序渐进,有种满溢的情感无从发泄的狼狈。
纠缠时发出了暧昧的声响,由内而外灌入耳膜,刺得人脑中嗡嗡作响。
方棋大脑有些不清醒,任由他亲了一会儿。
但某人似乎不满足于亲吻,贴在他腰上的手极度不安分,隐隐有往下的趋势。
方棋眉头一蹙,单手抵住了他的肩。
寅迟看着他说:“你让我搬到这儿来住,没想过同居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吗?”
“……”
方棋复杂道:“你不是有伤……”
寅迟轻轻挑眉:“没有伤就可以了吗?”
方棋一时语塞。
他目光逃避似的落在了寅迟胸前的位置,却是微微一愣。
那里什么都没有。
之前他无论怎么“治疗”都无济于事的的狰狞伤口不见了,胸前光滑一片,破开的布料上还沾着黑色的血迹,流畅的肌肉线条在不规则的破洞里若隐若现,像极了某种不能理解的行为艺术。
方棋愕然地抬眼。
寅迟轻声道:“没故意骗你,之前没顾上这个。”
方棋:“……”
他还矫情出优越感了。
方棋对他对视了一会儿,缓缓松开了抵在他肩上的手。
这是无声的默许。
寅迟呼吸微顿,声音已经沉哑,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
试探这种行为可一可再,但是没完没了就有点让人厌烦了。
方棋眉头一拧,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玻璃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起来了,差点被人体砸中的傀儡娃娃正慌乱地往床头柜上爬,跌落在床上的两个人已经重新纠缠在一起。
方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凭借着本能扯了某人身上带血的衣服,贴在一起的唇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
但寅迟被啃得很高兴。
比起方棋的生涩,他激动之下也没少了从容,一手按在方棋后腰,耐心十足地引导着。
长时间的呼吸不畅让方棋有点大脑缺氧,虽然不至于窒息而死,但作为人的身体会难受。
他终于放弃了继续啃,打算继续下一步,身体微微撑起,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从没在这个视角下看过寅迟的脸。
寅迟平常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的,这会儿却没顾得上,他额间发丝细碎,被蹭得有点乱糟糟的,他神色慵懒又惬意,眼底却泛着暗色,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与蛊惑。
躺着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眼帘微垂,再抬眼时眼中带着几许诧异和戏谑。
方棋恼羞成怒道:“我又不残。”
寅迟:“嗯,我也是。”
说着他状似无意地动了一下,带着催促的意味。
方棋喉咙微紧,身上有点发热,身体却微微僵住了。
他知道部分常识,却没有涉猎过具体细节。
他顿了一会儿:“……下一步怎么做?”
“……”
“噗。”
寅迟愣了下,随即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方棋:“……”
笑个屁。
寅迟又狠狠亲了他一下,手上用力,带着身上的人颠倒了位置。
窗外有阳光恰到好处地越过了窗台,洒了一室金色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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