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目瞪口呆,她以前只听过孙阁老抠,但却还没听到他家还有这种奇事?阁老们真是性格迥异!“那他家嫡子?”周黎问。公仪奈感叹道:“他家嫡子年仅十六就中进士,现在翰林院任职。”她嘴角微翘,压低声音跟周黎说道:“听说孙不为就是为了不被赶出家门,才拼命读书,一下考了个进士回来。”周黎被逗笑了,压抑不住地笑出声。她说道:“看这手文章,孙阁老是会教育子孙的。”公仪奈含笑点头,她招人去给孙家庶子留了一块玉佩,就和周黎打道回府了。在皇庙渡过的日子变慢,周黎从当初的惊慌不安,再到适应仅仅只有三天时间,她已经很习惯在寺庙每天的生活,有时会陪着公仪奈随高僧们做早课,半日下来,心中一片清静,下午从京城的公务会传到公仪奈手中,周黎会奉茶燃香,帮公仪奈一起处理,渐渐知道了太子的重量。时间一晃而过,周黎在这里每天过得都很舒心,公仪奈也像她所说的,没有动过周黎分毫,周黎脸上笑容多了不少,但宫中一道圣旨传来,终究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太后病危!责太子速归!”庆历四十五年,太后薨。宫中一片缟素,太子披麻戴孝,庆帝因伤心无法面见朝臣,令太子代为监国。公仪奈去看庆帝,庆帝躺在床上双鬓斑白,他眼神浑浊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拉住太子的手庆帝说:“秋猎之事,朕已经查清,但母后去世时仅留下一句遗言,那就是让朕照顾好她的妹妹静太妃,朕知道你怨,静太妃朕已经送她去皇庄颐养天年,至于皇后,她死了儿子,朕也心痛,到底是你的母亲,你看在朕的面子上,放过她吧。”原来秋猎之事,是皇后与静太妃连手对太子布下杀招,三皇子是静太妃养大,她对三皇子本就有养育之情,见到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公仪奈上位,心里哪有不暗恨的。皇后更是因为前太子之事恨死公仪奈,所以两个人连手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如果不是周黎突然出现救了公仪奈,怕是公仪奈小命不保。太子羽翼已丰,庆帝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公仪奈还愿意披张孝顺的外壳,他就以此要挟。庆帝道:“朕愿意退位让贤,但太子妃你必须娶闻阁老的女儿!”公仪奈心道还不死心,还想安拆自己人进她的地盘,她嘴角露出微笑在庆帝耳边淡淡说道:“朝堂一半的人都支持我,如果您今天急病去世,怕是他们立马就会推我上位,不过我不会就此上位,我会再三推辞,等到百官跪在我面前,我再拿出您当时金口玉牙册封的太子圣旨,毕竟我为正统,这个位置本该就是我的。”宝剑锋从磨砺出,蛰伏五年,公仪奈细心磨剑,终于可以拔剑。庆帝气急吐血,昏倒前还逮住公仪奈的手臂不放,“你……你……好样的……”公仪奈冷笑,待庆帝昏死过去,她抹掉庆帝的手,立马大声吼道:“快来人啊!父皇晕过去了!”公仪奈忙碌到深夜才回到宫中,周黎从皇庙回来就留在了公仪奈身旁,她伺候公仪奈洗漱,这几天公仪奈为太后守灵,觉都不够睡,还要处理国事,公仪奈一回来,周黎就争先恐后想让她多睡一会,不然又要到上早朝的时间了,她褪去公仪奈的外衫,把毛巾递过去让她擦擦脸。公仪奈一抬手,袖口滑落,露出她手臂上的青黑指印。周黎大惊,谁敢伤害太子?“这是谁弄得?”周黎皱眉,去找药箱,给公仪奈上药。公仪奈用毛巾敷了敷脸才觉得活了过来,从灵堂回来,天冷得把她脸都冻僵了,尤其是灵堂为了尸体不腐烂,温度还不能弄太高,只能穿厚点,烤个炭盆,守夜简直是折磨人。她不在意道:“一点小伤。”周黎拉过她的手臂叹气,知道又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从皇庙回来后,公仪奈越发神秘了,经常半夜还要起床去处理事情,作为睡在她身旁的枕边人,周黎最清楚不过她的变化,周黎心里也有些猜测,毕竟公仪奈从没有过想要瞒着她,她也只能装傻,毕竟这种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可是杀头的大罪。又过了几天,太后成功下葬。接近年关,因为太后的丧事,各家皆小心翼翼,庆帝身体据说也不是太好,一直在请御医,朝堂由太子监国,各位阁老辅佐倒也相安无事。年终于到了,这个年过得颇没滋没味,宫中一片缟素,连同各位大臣们也不敢露出喜色。倒是太子宫中,过年公仪奈终于可以休憩,陪周黎吃了顿的年夜饭,又忙去了,周黎也不敢打搅,只能注意太子的吃喝穿着。年去,大臣们刚上班,还没从休假的氛围中缓过来,朝堂就被扔下一颗惊雷,庆帝下了懿旨,说要退位让贤!“臣不同意!”闻阁老气沉丹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公仪奈站在御座旁边似笑非笑,刚才颁发御制的太监也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闻阁老有什么不同意的?说出来孤听听。”公仪奈语气淡淡。闻阁老大声指责道:“臣等已经有两月未见陛下!一切都是听太子说!臣等要见过陛下!再行定夺!”公仪奈语气莫名:“哦?阁老的意思是孤谎报圣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