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见公仪奈的第一眼,她就在挣扎求生,从没忘记过往上爬,就是当上了太子,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周黎扶上发髻,闻到发间传来的幽幽清香,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烫,心内甚至有些害羞,她问:“太子为何如此开心?”公仪奈手杵在窗台边,望向屋内,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她冲周黎勾手,让她附耳过来,说告诉她一个秘密。周黎经不住好奇附耳靠近,公仪奈踮起脚,轻轻落下一个吻到周黎颊边,她甚至是不敢用劲,生怕周黎只是她做得一场美梦。周黎眼睫微颤,倏忽脸红了。公仪奈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凑近她的耳边道:“孤喜欢你。”窗外秋叶落幕,北风呼啸,透明的日光让一切都蒙上了梦幻般的色彩,只有惊呆的周黎愣怔住了,她甚至被公仪奈这话吓得不敢动身,生怕她一动,就会被公仪奈捏碎下巴。公仪奈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硬生生转过脸,对上周黎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她露出一个微笑。“周良娣,孤在向你告白,你是否要给孤一个说法?”第147章 周黎觉得公仪奈是疯掉了。可她对上公仪奈的眼睛却一动不敢动。公仪奈眼里的疯狂令她胆寒, 好似她翻越过崇山峻岭才终于找到宝藏,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宝藏消失。周黎心跳如鼓,全然不似主人面上那么冷清, 激烈地像要跳出胸膛,周黎脸上的红色还没有消尽,她垂目尽力掩去目光中泄漏出的情绪。“妾为太子良娣, 自然也心悦太子。”“是吗?”公仪奈反问, 又自言自语似的:“周良娣巧言令色,孤不及你。”公仪奈松开手,冷冷地笑了几声,周黎莫名其妙, 只感觉头顶传来压迫,然后听到窗外疾驰的太监声音, “太子!陛下找您!”小太监声音慌乱, 一点也不似从前那么沉稳,似乎有大事发生。“孤就来。”周黎感觉笼罩着她的阴影散去,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才发觉公仪奈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还站在窗前,似乎就在抓她的小把柄,周黎心惊肉跳,只感觉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了。“孤去,周良娣好好想想怎么回答孤, 孤对你刚才的回答很不满意。”公仪奈嘴角微翘, 看起来是笑得, 脸却是冷的,周黎不解, 怎么会有人,情绪和脸是分开的,让人很难看透她的心思。公仪奈随小太监去见皇帝,周黎手茫然的抓住窗框,感觉自己已经身处一团漩涡,漩涡正不断地把她往下搅,像极了暴风眼里的宁静。皇帝宫中,庆帝大怒:“于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已下,我们还不够礼数周全的吗?她竟敢私自来退婚!他们萧家的教养呢!”“于公!这门亲事是太后懿旨!她胆敢抗旨不尊!把我们天家置于何地!该杀!”“父皇。”公仪奈声音平静,她的情绪里没有半点委屈生气,平静地好似自己不是退婚的当事人,而是旁人。公仪奈说道:“萧元风是个孝顺的人,我愿意放她去侍奉祖母,我觉得此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退婚是孝顺的体现,我们应该表彰她,作为女之表率。”“父皇你想,如果家家都有此子女,家庭该是何等安乐?而我庆国如果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正说明我们庆国教化水平之高,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庆帝从瞪眼到沉思,接着是无奈的笑了。“你小子……”庆帝叹气:“话都让你说了,朕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萧家家教不严,让萧承安那老小子回家闭门三月吧,正好他发妻不是病了,让他回家照顾发妻吧。”庆帝淡淡一句话,就撅了萧阁老三个月的职。得到口谕的萧承安却松了一口气,听到是太子在旁边求情,对公仪奈感激俞深,此后成为忠实的太子党。那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庆帝望着公仪奈满目忧伤,他道:“你这婚约不顺,我实在担心,不行那天去皇庙拜拜,那里的主持还是有些说法的。”公仪奈点头说好。原本说好的腊月吉日也就此打住,除了太子后院的女人欣喜,估计也没几个高兴的了。上头的主子不高兴,遭殃的是下人,下人们夹紧尾巴做事,快进入冬天倒也相安无事。周黎望着窗外的枯树,一入冬,灰墙绿瓦,宫内更添几分苦寒,倒是政务变少,公仪奈闲下来,说要去皇庙祈佛,上次一见,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再见过面,周黎虽不知公仪奈心里卖得什么关子,许久未见她到底是放松下来,原本还紧绷警惕的神经早被时间磨平没有了警惕性。就在这时,太子下旨,召周良娣陪同入皇庙祈佛。周黎迎着后院姐妹各异的眼神,头皮发麻,不知道公仪奈又想干什么?让她顶着如此荣宠陪伴。太子宫中,公仪奈把刑部发来的隐秘奏折放起来,她胸中畅快,脑袋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敞亮,虽然奏折内容她看过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她的想法竟然成真,就算周黎改换字迹,公仪复、柳应姿还有周黎三个人的字迹验证竟然都为一人!公仪奈虽然畅快,但此事绝不敢外传,要让外人知道只怕不是觉得她疯了,就会觉得周黎乃妖邪,但周黎不是,是她的守护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