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按响,景涟漪出现在门后。她扫了眼林缨,对着景连欢冷声,“你胡来什么?”“你不是说想让我帮你吗?”景连欢说。“我不喜欢做趁人之危的事情。”景涟漪看着始终眯着眼睛的林缨,思索着她的状况如何。景连欢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只有我跟你是清醒的,就别演戏了。”景涟漪扶过林缨,转身回了客厅。她刚才那句话并不是违心的话,对于林缨她有很多消磨时间的办法,但绝不会是下三滥的招数。景涟漪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喊了她几声没能得到回应。她转身去了厨房煮了些醒酒汤,一勺又一勺吹凉喂进林缨的嘴里。林缨的意识回笼,逐渐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姐姐,对不起,我喝醉了……”林缨改了称呼。景涟漪喂她的手微顿,继续往她嘴里送。“又打扰到您了……”林缨终于看清景涟漪的脸,鼻尖发酸,“您别生我的气……”“头还晕吗?”景涟漪问她。林缨点点头,“但不是难受的晕,是……”后面的话她难以启齿。她盯着景涟漪的嘴唇,试图去揣测女人的口中为何会对她说出如此温柔的话。有人说醉酒后会说胡乱,但那是真话。她抑制不住地说出真话,甚至想把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这大概是酒精的罪恶之处,让她无法自控地将自己单纯的外皮撕碎,成为欲/望的傀儡。女人的话她听到了,她说她不喜做趁人之危的事。林缨只是喝醉了,但脑子尚有意识。这句话在脑子里回旋,此刻她便有些失落。“洗一洗,早点睡觉。”景涟漪见她清醒不少,带着她往楼上走。“我很臭吗?”林缨问她。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浓浓的酒精的腥臭味。“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景涟漪脱/掉她身上的衣服,让她迈进浴缸。林缨双手扶着浴缸边沿,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目光呆滞。景涟漪半蹲看她,眸光浅淡。林缨酒喝得太多,在浴室待太久也会难受,景涟漪给她洗得很快。披上浴巾回卧室的时候,林缨止了步子,踮起脚尖去亲女人的嘴唇。景涟漪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头微侧。亲歪了,亲到了她的脸颊。林缨有些挫败。景涟漪盯了她的瞳孔几秒,猜想着她是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事情的发展好像比她预料得要快很多,有些小鸟会主动飞进笼子里,满心欢喜品尝她准备好的吃食。但那不是她为了让小鸟吃饱而准备的,那是为了吸引她,捕捉她,困住她。总会有那么几只傻乎乎的小鸟的,现在就已经被她遇到了一只。林缨躺在床上,彻底接受酒精的洗涤,抛掉脑子的杂乱思绪。“林缨,你清醒吗?”景涟漪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额头。林缨张着嘴,却发出哼唧,说不出太清晰的话。“害怕的话就喊我。”景涟漪捏了捏她的耳垂,柔声安抚。林缨的鼻子彻底失去作用,她张着嘴巴呼吸,“喊您吗……”“对,喊我的名字。”林缨微愣,喊名字吗?喊景涟漪吗?这对她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不要怕。”景涟漪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如同顺着乖巧小狗的毛发。“景……景涟漪……”林缨声音极小,像蚁群轻咬肌肤,双唇微张都会掀起瘙痒。“就是这样。”景涟漪轻笑,吻她的耳垂,“好乖。”分不清是酒精还是女人的安抚让她晕眩,但她的脑子昏昏胀胀,像挤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眼花缭乱到无法用眼睛去辨别当下的处境。像是做梦一样。被子是被和煦阳光晒过的,她全身上下都缓缓发热,羊毛被的柔软料子让她躺在了云层上,思绪跟着来回飘散。她梦到女人亲吻她的唇,从额头往下,滑至瀑处停留许久,最后湿漉漉的落在她的嘴角。被子上的阳光被云层盖住,但暖意依旧停留,伴随着雨阵阵袭来。林缨的名字是邻居当中一位很有名气的老人取的,作战中常使用红缨枪,长枪如若没有红缨穗儿,沾染鲜血便会打滑难以使用。红缨单取缨字,希望她的成长能够锐意进取,直逼要害。但红缨此刻被女人反利用,成为了逼退她自己的有利武器。刺中的肌肤喷射水花,被她身上如红缨般的衣服吸收透彻。后来那位老人见林缨性格内向喜静,便改了口,说红缨又名杜鹃,盼林家小女坚韧乐观,永远纯真无邪。可林缨身上肌肤白里透粉,景涟漪望她,觉得她像朵樱花,还染着清晨的露珠。林缨不会拒绝她,若是别人,她或许会抗拒一下。女人的名字像某些危急关头拯救她的安全词,她想要利用当下的契机念一念,却又舍不得喊。这样的感觉很糟糕。哪怕林缨对于自己的评价是优柔寡断,但也不至于对于一个名字犹豫许久。她轻而易举一次又一次被送上云层,摔落之际她呜咽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