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达十个月的血战。 繁忙且紧张的军务是一份沉重的负担,它们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疲惫与困顿如影随形的跟随你,尽管奥瑞厄斯战士的单兵能力无法比拟阿斯塔特,但他们的数量众多,竟达百万之巨,而且这些奥瑞厄斯人个个英勇无畏,他们信念坚定,荣誉感强烈,意志上丝毫不逊色于阿斯塔特战士,作为此战的指挥官,你不得不投入全部的精力和智慧,才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上风,终于在今天,奥瑞厄斯的武装力量基本被清除,你预计不出半个月的时间,这颗星球就将彻底被战帅的大军征服。 你记得这个人,她是战帅的记述者,这些日子已经给你发送了无数这样的通讯,称她自己想要知道军团的历史,尤其是关于战帅的事迹,她让你为她安排一场与阿斯塔特战士们的面谈,对方那贵族般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及在战争期间意图打扰阿斯塔特战士们的行径让你怒不可遏,你当即严厉拒绝她的请求,然而她并未死心。 侍从应声后开始回复讯息,门口传来敲门声,你说了声请进,推开门的是驻守门前的守卫,他向你敬了一个天鹰礼,然后道: “让她回去。” 你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来安抚自己焦躁的心情,又是洛肯的引见,显然洛肯已经和这位记述者成了亲密的挚友,你想洛肯如果不和这些记述者走得太近,那么他在军团里的声誉还能好些。 “大人。”在守卫退出房间后,梅萨蒂走了进来,她看到你的现如今的模样有些惊讶。 “您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过。” “您是说您十个月没有休息过?”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会记下的。”梅萨蒂有些一本正经,“我听洛肯连长说战争快结束了才敢来打扰,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我现在就走。” “我还是来给卡尔卡斯传信的。”梅萨蒂递出一张纸条,“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步入阿斯塔特的区域。” “呃,不,因为卡尔卡斯是我的朋友。” 你接过那张纸条。 我在这里请求你的谅解和友爱,以帝皇之博爱,我请求我的权利能在这艘船上得到尊重,不要再逼迫我放弃,也请别再否定那些秉持异议者,请别再把他们当成异端。 “我该见见这位自称揭露真相,正义直言的诗人。”你苦笑。 你披着兜帽长袍,打扮的低调平凡迈入凡人的生活区,尽管如此,凡人们还是能很轻易的辨认出你的不同寻常,作为帝皇特殊的造物,你宛如女性阿斯塔特,或原体中更柔弱的一位,凡人们躲避着你,不敢出现在你的眼前。 在梅萨蒂的指引下,你们很快就到了卡尔卡斯的住处,梅萨蒂想要敲门,你制止了,你将门猝不及防的闯开,正坐在房间里打印传单的卡尔卡斯吓了一跳,直到他认出是你和梅萨蒂后,他才冷静了些。 “你好啊,卡尔卡斯。”你冷笑,“为了更好的倾听你的诉求,我来了。”你走进房间,踩踏着卡尔卡斯那些流落一地的诗,走到打印机前将它关闭。 卡尔卡斯是个高壮肥胖的诗人,和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诗词不同,他的面相圆润宽和,在刚见到你时他惊恐至极,但现在他再次回归镇定,你看得出他内心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你的怒气因他的揭穿顿时被打压下去,苦涩的感觉在你心中泛起,“卡尔卡斯,我希望你明白,因为众人皆知你受到加维尔·洛肯支持的缘故,这导致洛肯在军团里的日子也十分难过。”你暗示卡尔卡斯停止这种行为。 “洛肯连长希望我揭露真相,无论这真相是多么丑陋可憎,我照做了,而你们一见到真相被公布,就立刻对直言者进行打压,难道这就是正义吗?” “我知道,大人。”卡尔卡斯对你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同情。 “就算当时我们只是一时冲动?”的眼光的看待这件事,虽然我此刻指责你们,但我也曾赞扬你们,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没有任何理由能将一件错的事变成一件对的事,面对这种问题不该有徘徊在善恶边缘、模糊不清的灰色地带,我知道你希望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就跟它没有发生过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它发生了,而且行凶者至今未曾认罪伏法,所以我会继续散发这些传单。”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大人物,就跟我知道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 “我知道的。”卡尔卡斯释怀的笑,“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这是苍蝇撼大象般的悬殊之战,一次对庞然大物的挑战,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抗争,但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我曾经是个混蛋,但这件事让我感觉如此正义,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就会继续散发真相。”他转身小心的收好那些传单,并发了一张给你。 ———————————————————————————— 复仇之魂立刻发出呼叫,回应的声音有着古老泰拉的高雅腔调,含着一股低低的笑意。 是福根瑞姆,你面色凝重,对福根瑞姆这般的突如其来感到不满,这不符合军规,如果福根瑞姆的舰队行动不够快速,你们可能已经开火和自己的友军兄弟进行交战!你不知道素来重视礼仪的福根瑞姆为何会突然搞这种恶作剧般的幼稚举动。 镶嵌鹰徽的气密门缓缓滑开,帝皇之子原体和他的仪仗队迈上了复仇之魂,你觉得福根瑞姆的排场更胜从前,福根身披紫色战甲,繁复精细的雕饰图案如星河般璀璨,一袭长长的鳞甲斗篷自他身后展开,几名兜帽遮面的随从恭敬的提起斗篷的边角。他面色苍白,眼眸深邃,嘴角含笑,雪白的长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这是一张令人不仅叹息的面孔,五官的精致、轮廓的优美,无一不在展现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丽,这种美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福祉。 “太久不见了,荷鲁斯。”福根瑞姆张开双臂与战帅热情相拥。 福根瑞姆走上前来欲和你拥抱,你拒绝并礼貌的和他握手,“很高兴能见到您,大人,但到底是什么事让您这么突然的前来?”你询问。 “瞧瞧你,神色疲惫,像干枯的小花朵,你在这艘船上得到的欢愉一定少得可怜。”福根瑞姆呵呵的笑了,这笑声中含着一种你不能理解的恶意。 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福根瑞姆没有任何气恼,他反而为战帅这般激烈的言辞感到愉悦。 “你说的对,我们是该谈谈。” “y/n你不跟我们来吗?”福根瑞姆向你发出邀请,他看着你,这目光竟叫你觉得阴毒,像毒蛇盯着一颗苹果。 你下意识的摇头,随即解释道:“战争还在继续,我作为指挥官的任务还未完成,容我告退。”你退后一步,在众多目光逼视下快速离开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