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车站商区,时间已经来到h昏。 两人一从扶梯下来,就被一个戴帽子的nv孩拦住了。她举着粗糙的纸板,上面用马克笔随意地写着“报社打工锐意募集中”。 “小姐,我看你气质不凡,很有文学的气息。”她举止机灵,看起来口才很好,“不如来我们报社试试?做得好的话,一个月就可以转正。” “怎么会呢!我们这个……报社呢,最看重的就是能力,而不是学历!”看她好像有兴趣,nv孩“推销”得更卖力了,“我们现在是‘期间限定’招人,日薪大概是这个数……你看看,算下来b去便利店打工要高哦!” 无学历要求,坐办公室写稿,工资还b一般兼职要高? “姐姐,你得小心一点。”陆秋名贴着她,小声说道,“最近我看过新闻,好像有很多自称‘星探’之类的坏人,把nv孩子骗过去拍那种东西……进去了的话,就跑不掉了……” “……我知道。”常慧无奈地叹了口气,“天上不会掉馅饼,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你会中文!?”她的反应出乎意料,两人一起愣了。 nv孩在挎包里翻了翻,掏出两张名片,递了过来。 ………… 稍晚时刻,酒店房间的浴室内。 她正坐在浴缸内。准确来说,是和陆秋名一起。她坐在他的前方,被他环抱在怀里。 “这就是你在我泡澡的时候闯进来的理由?” 她隔空翻了个白眼:“上次是你自己喝醉,怪不得我。” 这是他今天打电话问她日期,他是不是有毛病? “那就对了。姐姐,这个是买给你的。” “宝宝,一个月纪念日快乐。” …… “姐姐?你在听吗?”看她好一阵没说话,他在电话里轻轻唤她。 “怎么了?不喜欢吗?”她的声音低落,他听着有些着急了,“那你别生气,我回去再重新买——” 那个小袋子里装着一整套护肤品。牌子挺大的,价值不菲。 “不是这个问题……”她看着面前的袋子,这东西她不了解,只觉得看上去很有压迫感,“它肯定很贵,但我不知道多少钱。这一次……我甚至没法用泡面估算它的价值。” “而且,一个月纪念是什么意思?”她神经紧张,只觉得这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我不记得我有跟你应该有什么纪念日?” “……这些东西你懂什么,人家柜员推销几句,你就信。”她的声音闷闷的,“前天在商场里到处钻,我都不稀得说你。去一个柜台结一单,人家吹得天花乱坠的你就花钱。少爷,是不是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了?” “让我开心?你觉得给我买东西,我就会开心?”她紧咬着下唇,皮肤几乎要被撕裂,“到底是想我开心,还是想你自己开心?” 她只觉得焦虑上涌,现在不太能呼x1。 “就算是免费升级的大房间,但这也太夸张了……” 面积是大了,也就只大了一点点。楼层也一样,还是34楼。 “要我说,这间房它越贵越好。反正是给我们免费升级的,肯定是越豪华越划算。”陆秋名坐在床上,正在拆一个塑料袋子,“姐姐,先别看房间了,你来看看这条裙子,款式怎么样?” “还挺好看的,虽然蕾丝有些繁复。”常慧双手环抱在x前,十分无奈地点评道,“不过很可惜,就这个x口尺寸,我肯定穿不了。” “傻瓜,人家说你就信?”她嗤之以鼻,“我站在店外面,离她那么远,她看一眼就知道我能穿?还不都是稳住客户的话术,想骗你买下来。”仪,小到试穿之后的吹捧,都是设计好了的。店里的镜子还是特殊定制款,穿上效果好得不得了。如果不能哄得顾客头脑一热,满大街的服装店要怎么经营下去? “好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裙子上半身是短袖的,x前是开扣款式,有点像薄款的衬衫。她从头套上去并不费力,但很快,x前就出现了大问题。 “怎么会这样?”陆秋名看着她皱巴巴的x前,这情况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整t看上去挺合适的,怎么这里就那么不服帖?” “姐姐,你哪里r0u多了?我还觉得太瘦了,需要补充营养。”他看着她圆鼓鼓的x口,尽量忍住把脸埋进去的冲动,“那其他的呢,要不你都试一下?” 看来他不想轻易放弃。为了让他乖乖闭嘴,常慧开始了她的试穿。 …… “这件,蕾丝轻飘飘的确实好看,但袖子做得那么短,都不知道是长袖还是七分袖。” 陆秋名坐在大床上,看着常慧一件又一件地换。她也没去卫生间换,就直接在他面前穿上又脱下。她满脸无奈的样子,好像只想快速试完,断了他购物的心。 “你不嫌麻烦我嫌麻烦。”她断然否决,“这些款式是很好看,但穿着费劲,太紧绷了。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穿几次可能就要开线了。” 她穿惯了宽松舒适的款式,现在让她绷起身子扮淑nv,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行行行,大少爷,谁花钱了谁有理。”她轻轻脱下身上这件,生怕给衣服拽坏了。又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袋子,拿出里面的衣服,“这应该是最后一件了吧?试完能不能放过我了,我好累啊……” “……这什么东西?”常慧拆开塑料包装,拿出两片丝制的布料。珠光白的亲肤材质,缀着些许优雅的蕾丝花边。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十分温柔的光芒。 “你、你……”她没想到那么多衣服里混了一件这种东西,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 “姐姐,穿上让我看看,好不好?” …… “喂,你不是说,就穿给你看看……”面前的人有些不正常,常慧正极力忍耐,“你这是哪门子的看?” 刚才她刚换好丝制的“内衣套装”,陆秋名就一把环住她的腰,把脸贴了上去。他十分不要脸地蹭她的x,还时不时地x1几口味道。 “不要嘛。我还没有看够。”青年紧紧抱着她,脸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姐姐,你知道吗?有件事我真是做对了……” “没让你去店里试穿是对的,我肯定会忍不住。” “姐姐,以后我们就关起门来‘试穿’,好不好?” …… 常慧被人带到落地窗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但她现在无暇欣赏,因为她的上半身被人抵住,结结实实地贴上了玻璃。 “姐姐,这里这么高,想被人看到有点难度吧?”陆秋名挺起下身,从她身后cha了进去,“楼下的人要看到你这副可ai的样子,必须要高倍望远镜才行。” 她试图挣扎,却被某种有节奏的律动带偏。在r0ut的撞击声下,锃亮的玻璃上留下一团团可疑的圆形印子。 “……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她被弄得眼角带泪,委屈得很,“又买这个又买那个的,结果就是为了c我……” “呜……” “怎么这就出来了?宝宝,你今天好敏感。”他甚至俯下身来贴她的耳朵,“还特别香……果然,这个牌子的香水很适合你……” 她记得这种味道。这好像和他衣服的柔顺剂是一个牌子,差不多的调香手法。了……又、又要出来了……啊……” ………… 不能再想下去了。 常慧坐在桌前,握着手机沉默不语。对方诚意十足,惊喜也给得很够,她发不出火来。但她这个x格,让她欣然接受又不太可能。 “对不起,是我不好。”电话那头传来青年的声音,他的嗓音柔和,带着一点歉意,“姐姐,你千万不要有负担……如果真的很难受,就放在那里,当没有这事,好吗?”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对着一团软棉花,她也真没法下手攻击,“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我自己不习惯。” 说她害怕失去吗?可能也有一点。但她更多的是自我否定。那件事之后,不,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变得谨小慎微,不断怀疑自己。她习惯了以最低标准对待自己,除了因为手头拮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她觉得自己不能过得好。 “……陆秋名,我要怎么说你好?”她语气中的哀怨感更深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卑微。”她说,“怎么说呢,毕竟你也不欠我的。我知道,我嘴上总是不饶人,但你真没必要这样低姿态……” 与其说患得患失,不如说她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对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不能,也不配。 “……你对一个不会有回应的水池投一百枚金币,许的愿也不会灵。”她说,“那为什么要继续投下去?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 人类怎么就这么恶心,能在x1ngjia0ei这种事上获得快感? “姐姐,你怎么知道水池不会回应我?这才投了一百枚,如果可以,我会继续投一千枚,一万枚……直到她愿意为止。” “那我就再投一万枚。”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我有多少就会投进去多少。我有那个能力能赚更多的钱。”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不许看扁我。” 常慧手上又被塞了一大摞纸,她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感觉视野都有些模糊了。 “是吗?”闻言,真理亚皱起眉头,像是很纠结的样子,“那依小常来看,我们应该怎么做?” “前辈,你说要找人,那起码应该告诉我找的是谁?”她指着手里的几张纸,对真理亚说道,“你给我这么多报账单和报名资料表,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狭窄的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常慧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她的面前摆满了资料。而真理亚就明显清闲很多,她给自己腾了个空位,坐在对面办公桌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那当然了。”常慧r0u了r0u太yanx,缓解眼睛的疲劳,“就算是找杀手做事,也得告诉他目标叫什么吧?” “哈!?”nv孩的话过于奇怪,常慧差点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呃、这样啊……那是挺多钱的,前辈,你怎么不报警?” “……”常慧无言以对。 “这样的话,那我真没法g了。”面对无法交流的人,她决定直接投降,“前辈,要不你另寻高明吧,这事太专业了,我反正是做不了……” 常慧不为所动:“那我只要这几天的工资,多的退给你好吧?” nv孩sisi地抱住她,就像在抓她的救命稻草。她身材瘦小,小脸白净,任谁见了都会怜惜。她十分可怜地看着她,格子花纹的帽檐底下,大大的眼睛里包满了泪水。 “好、好……”她抹了下脸,推了推眼镜,“小常……姐姐,那个人是我们杂志社老板。他……失踪十多天了。” …… 白石正义,男,33岁,是这家杂志社的创始人。大约半个月前,他告诉真理亚,他挖到了一个大新闻的线索。在做完简单的工作交接之后,白石就再也没有来过公司。 白石走之前提前写完了6月的稿子,下一个截稿日是7月15号。杂志社现在手上有些囤稿,发稿的事并不着急。联系不上人了,才是真理亚焦虑的事情。 真理亚最后一次见到白石,是在交接工作的那天晚上。找到了有用的线索,白石似乎非常高兴。他说完杂志社的事情之后,就约真理亚去了一家居酒屋,说他请客。 “那天晚上,老师非常难得地拉我去吃饭。他喝了点酒,心情很好的样子。”真理亚继续说道,“他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点啤酒。他不让我喝,我就只吃了点jr0u串。” “好像和一个财团有关。”真理亚扶着眼镜,十分认真地回想着,“具t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老师只说那是个很大的集团,什么领域都有涉猎。” “好像……真的是没有。”真理亚无奈地摇摇头,“我有问过他,但老师说这次是真的大新闻,会很危险,不想让我知道。他只说了还是在关西这边,就在城里面……” “啊。小常姐,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的有。”真理亚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去打开了杂物间的门,“上个月底的时候,老师突然迷上了一种糕点,买了好多回来……” 盒子已经空了。常慧看着包装上的字,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