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歌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报酬。 这令她有些吃惊,她以为那顿堪称豪华的“宵夜”就是她这次的全部收入。意识到上校先生的大方,她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玛歌望着养在衣橱里的母鸡,撒了一把米粒。托上校的福,最近它的营养也得到了补充,羽毛光亮,行动灵活,甚至还生了两枚光溜溜的鸡蛋。 她开始往那栋房子里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上校不在。 隔了两天,上校去了查特斯,不在。 …… 玛歌重新回到夜总会,最高兴的人是珍妮。珍妮是个单纯的姑娘,她对于东方人的血统、种族没什么兴趣,只是总缠着玛歌问中国是不是真的有龙…… 至于她的过往,谁都会有一些不愿提起的心事不是吗?何况大家不是真的关心玛歌,只是喜欢谈论她、嘲笑她业绩惨淡。 她就知道,玛歌是从中国上海来的,她没有亲人,她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法国人带来巴黎的,她曾在德法边境的弗莱堡街头流浪…… ——— 令人火大的是,驻守巴黎的部队似乎毫无保留地融入了这座繁华都市。偶然撞见上个月还一同浴血奋战的同僚,如今搂着风情万种的法国女人,随意地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萨克森,放松些……” 战争还没有结束,这里并非战场,战场是他唯一该出现的地方。这些风姿绰约、笑靥如花的女人哪里懂得战争?她们如同温室的花朵,一旦面临真正的残酷,便会迅速枯萎,黯然失色。 他突然想起那栋房子。 “唔……嗯……” “对不起,先生。”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难为情,“这是个意外……” “你今晚别想得到任何东西!贱货,真让人扫兴!”一名德国士兵怒气冲冲地踢开厕所的门,一边拉着裤链往外走,一边咒骂道。 “我操你了吗?你这个血统低贱的婊子!你让我白白浪费了一个夜晚。” 德国士兵狠啐一口,转身就要离开,却撞上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这里是男厕,有男人出现很正常。但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男人肩章的一瞬间,士兵浑身一抖,立即抬手敬礼,“上校!” 士兵背脊渐渐发凉,不敢抬头与长官对视,但心里又不禁疑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进这家夜总会找点乐子罢了,和所有普通士兵一样。 “付你该付的钱,然后滚。” 萨克森吐出一口烟雾,拿出枪上膛,漆黑的枪口指着士兵的裆部。 士兵慌忙连退几步,见萨克森无半分动容,他掏出口袋里所有的法郎,一股脑地塞进女人手中。随后眼神警惕,脚步漂浮,面朝萨克森绕到他背后,低咒几句,匆匆离开。 “vielend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