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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helliphellipldquo你们管殷密青叫lsquo毁灭者rsquo,不是因为她会毁灭丘瑞斯吗?rdquo祁碉痛苦地问。ldquo首先,毁灭者的职责不是毁灭丘瑞斯,而是毁灭地心人变成怪物的根源,也就是地心火焰的辐射。其次,rdquo青袍侍者提起唇角,形成一个诡秘的弧度:ldquo她不是毁灭者的真身mdashmdashrdquoldquo你才是,真正的毁灭者。rdquoldquo在殷密青制作你的时候,神庙将一块电池交给她,她把这款电池放进了你的头里。rdquoldquo这块电池是神庙研发多年的成果,一旦介入丘瑞斯,就能控制地心辐射转化为毒素的量,从而控制毒素的排放,尽量将地表毒素控制在合理范围之下。rdquo祁碉猛然抬头,从青袍侍者的话中品味到了一丝希望。仔细思索之后,她却狐疑道:ldquo既然这样,当初建造丘瑞斯的时候就可以把电池安装在里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rdquo为什么当万物已经凋零,人类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的时候,才开始控制毒素的排出?青袍侍者理了理自己的袍袖,慢条斯理地说:ldquo所有的科学发现,都是灵光一现下的产物,这点你应该知道。rdquoldquo这块电池的运作原理,是在不同的情况下,控制将毒素集中排放在一块区域,并且根据地心火焰燃烧的不同火候,随时变化能源转换的效率,控制辐射产出毒素和能源转换之间的平衡。rdquoldquo这不是简单的机械操作,需要有灵活聪明的头脑判断,以及丰富的机械操作经验作为基础。rdquoldquo换句话说,只有人才能完成这个任务,程序无法做到。rdquoldquo殷密青是第一个发明了仿生人的人,但即使是在仿生人已经被制作出来的时候,祂们的智力发展也是不完善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现能够熟练操作丘瑞斯和地心火焰间功率转化的智能。rdquoldquo另外,这个系统还有一个启动条件。rdquo青衣侍者的话停在半截,祁碉不由追问道:ldquo什么?rdquoldquo系统需要人类的血肉滋养,才能判别出对人类有害的毒素。rdquoldquo有血有肉,还需要有高智商的头脑。rdquo祁碉缓缓总结道,ldquo你之前管我叫殷密青,是以为殷密青会把自己的意识植入仿生人。rdquoldquo没错,rdquo青袍侍者干脆地承认,ldquo毕竟,我们一开始确实以为殷密青就是毁灭者。但现在看来,殷密青只是毁灭者的制作者。rdquo祁碉看不见青袍侍者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从阴影的位置,朝她投来一股炙热的目光:ldquo你才是真正的毁灭者,地心人的守卫。rdquo祁碉闭了闭眼。ldquo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多久?rdquo祁碉问,ldquo对火焰的控制,需要人的意识维持,也就是说,一旦意识撤离,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不是吗?rdquo青衣侍者沉默片刻,直白地说出了一个最不像时间的时间:ldquo可能是永远。rdquo电池组成了祁碉头脑的主要部分,电池需要永远链接在丘瑞斯身上,直到丘瑞斯诞生出自己的意志。但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丘瑞斯就被禁止过产生自己的意志。也就是说,祁碉可能永远需要用自己的意识,控制毒素与地心辐射之间的转换。也许,她将在地心度过自己看不见终点的,漫长永生。透过兜帽的边缘,青袍侍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碉的表情,担心她会因为得知这个消息,而做出和她们的期望相悖的举动。出乎意料的是,祁碉意识模拟并投影在仪器上的小人,脸上竟然出现了由衷的笑容,并且越来越大。青袍侍者谨慎地说:ldquo你在想什么?rdquo祁碉说:ldquo太好了。rdquoldquo?rdquoldquo我觉得太好了。在听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人类和地心人都已经走投无路,最终可能谁都活不下来。没想到,大家都能活着。rdquo丘瑞斯不需要被毁灭,科技可以存活下来。毒素可以被削弱,自然也可以休养生息,人类不会因为在城市外走动就被毒死。地心人,也不需要时刻活在遭遇怪物袭击,甚至变成怪物的恐惧中。唯一的代价,只是她需要永远待在地心,和丘瑞斯融为一体。这对祁碉来说,比她能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上很多。青衣侍者骤然沉默下来,嘴角平直难辨情绪,半晌,才开口:ldquo你什么时候可以进行融合。rdquoldquo很快。rdquo祁碉说。ldquo等我和她道个别。rdquo她放低声音,喃喃自语道。ldquo缪菱家的地心人?rdquo青袍侍者多问了一句。祁碉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ldquo是让我真正成为人类的人。rdquoldquo我要去向她道歉。rdquo她喃喃自语道。mdashmdashmdashmdash祁碉的人类身体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只看到了坐在她身边,靠着墙,眼睛眼睛半阖似是在休息的缪意菱。缓慢地转了转头,她才发现,原来林茵也在。只不过,暗红色头发的女人抱着双臂靠在另一边墙上,正好和缪意菱站在对角线上,在这间房间中,尽量隔着最远的距离。祁碉看到林茵臭着一张脸。再联想到,在之前她的意识短暂回归的时候,林茵和缪意菱似乎在争吵,祁碉就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肯定还没有解决。她的时间不多了,实在不想看到她的朋友和helliphellip和意医生,产生令两人都不愉快的争执。更何况,她意识到这件矛盾的根源似乎是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是和自己有关的某件信息。ldquo我回来了。rdquo祁碉若无其事地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洞穴中撞起虚幻的波纹,在空中震荡,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话语,显得格外不真切。林茵和缪意菱几乎是同时睁眼,眼含关切地看向祁碉的方位。ldquo怎么这么久,rdquo林茵狐疑地问,ldquo没出什么事吧。rdquo祁碉笑了笑:ldquo当然没什么事,我摸清了去往丘瑞斯的路,明天就去。rdquo缪意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对祁碉的话,不置可否。林茵却没有关注到两人间微妙的暗流涌动,撑着墙,兴奋地一步跨到祁碉面前,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ldquo太好了,等我回去,你还来做我的首席研发官,给你提分红!rdquo祁碉的表情一僵,又很快恢复自如:ldquo公司的其他人才也很好,我就算了吧,当初精神问题闹得人尽皆知,回到公司会对你产生印象。还不如去提拔几个新的工程师,对公司的风评也有利。rdquo林茵皱眉:ldquo当初精神问题就只是个由头,主要是因为你被干扰器影响了,不得不离开公司。现在问题解决了,你回来就是,我保证不会有人传你的闲话。rdquoldquo还是说,rdquo一向雷厉风行的女总裁,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歉意和不安,ldquo我知道,公司以这个名义让你被迫辞职,确实很过分。但我没有阻止,也是因为怕你被影响得更深mdashmdashrdquoldquo你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在公司工作了。丘瑞斯修好之后,我想在地心待一段时间。rdquo祁碉打断林茵的话,故作轻松地说。林茵挑眉,而后恍然大悟,坏笑道:ldquo哦mdashmdash你想和意医生待着是吧。行吧,我也不能毁人姻缘不是?不过你回地表可记得去找我,别不拿我当朋友。rdquoldquo怎么会。rdquo祁碉轻巧地笑了笑,揭过这个话题。就是因为把林茵当朋友,祁碉才选择不把真相告诉她。毕竟,友人拿自己永远的自由为代价换来的东西,总是让人受之有愧。祁碉知道公司在林茵心中的重量,所以不想让她感到任何负担。看着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在林茵的脸上重新显露出来,祁碉低下头,不着痕迹地笑了笑。ldquo有件事,我们要告诉你。rdquo一直安静地注视着祁碉的缪意菱,突然开口道。于此同时,林茵狠狠地皱起眉,把脸往旁边侧了侧,沉默地表达自己的抗拒。看来,虽然两人的观点不一致,但最后还是达成了共识mdashmdash尽管林茵看起来对这个共识颇有意见。ldquo你们要告诉我什么?rdquo祁碉轻声问。ldquo和我来。rdquo缪意菱转身,走近相连的另一处洞穴,推开一扇厚重的石门,走进殷密青留下的实验室。她在一处显示屏旁边站定,沉默着,示意祁碉看向显示屏上的图像。但地心人自己却侧过脸去,仿佛不忍再看。祁碉顿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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