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漫过田埂,蝉鸣变得疏懒。谢婶望着白星收拾菜篮的身影,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竹篮边缘,欲言又止。 夕阳在她眼角的皱纹里镀上一层金边,把那抹犹豫的神色拉得很长。 白星抬头见谢婶欲语还休的模样,伸手扶住她微微佝偻的肩膀: "婶子,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她的掌心带着温度,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 谢婶喉头滚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开口:"小白,我...我能不能求你个事?" 话音未落,浑浊的眼睛里已经泛起泪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惊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白星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这请求并不寻常。 她轻轻拍着谢婶的手背,声音温柔得能化开蜜:"婶子,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有什么事尽管说。" 谢婶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想求你...让老三媳妇去你家生孩子。现在工棚里都是大通铺,几十号人挤在一起,实在不方便。而且..."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担忧,"稳婆说她胎位不正,我怕...怕出什么意外。" 白星望着谢婶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起三嫂隆起的肚子和日渐憔悴的面容。 工棚里闷热潮湿,蚊虫肆虐,确实不是生孩子的好地方。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我当是什么大事!婶子你放心,今晚我就收拾出最敞亮的屋子。 明天一早让秋风来接三嫂,先过去" 谢婶没想到白星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愣在原地。 几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星的手背上:"这...这怎么好意思,现在过去还太早了,” "婶子!"白星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要不是你,我和阳阳哪有今天?" 谢婶熬得通红的眼睛,粗糙却温暖的手,还有那句"别怕,婶子在",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白星握紧谢婶的手,继续说道:"三嫂是头胎,胎位又不正,更该早点过去调理。正好家里新买了红糖鸡蛋。" 谢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用袖口抹着眼泪:"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实心眼。婶子这把老骨头,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白星笑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就是一家人。" 她环顾四周,发现天色已晚,便催促道:"时侯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收拾屋子。 帮我转告李兰,等她和那小伙子定下来,一定要带回家让我瞧瞧。" 谢婶破涕为笑,接过菜筐:"一定一定!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把关。"。 白星驾着驴车离开时,夕阳正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乡间小路上。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想着三嫂即将临盆,盘算着回去要准备的东西: 干净的棉布、热水壶、红糖、艾草...还要让厨房多炖些补身子的汤。 白星把驴车停进驴车里,放秋风自由活动,从空间里拿出一些比较老的菜叶和新鲜的草,又倒了一桶水后,才抱着季阳回院子里。 当晚,白星亲自去查看了右厢房。房间朝南,阳光充足,是整个宅院里最暖和的屋子。 她将床铺重新整理,换上干净的粗布床单,又在窗边挂上艾叶驱蚊。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她才稍稍放心。 夜深了,整个宅院渐渐安静下来。白星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 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经历了太多磨难。但也正是这些磨难,让她收获了比金子还珍贵的情谊。 季思渊,谢婶、李兰、...这些人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想到三嫂即将到来,白星既期待又紧张。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三嫂平安生下孩子。 作为过来人,她深知女人生孩子的不易,更何况三嫂还面临胎位不正的风险。 第二天一早,秋风出发了。白星站在门口目送驴车远去,直到它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 她转身回到院子里,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厨房飘来阵阵香气,是正在炖的鸡汤; 白星在院子里晾晒棉布,准备接生时用;忙碌中,白星抽空去看了菜园。 她采摘了一些紫苏、艾草和益母草,这些都是接生时的必备药材。 中午时分,秋风终于带着三嫂回来了。三嫂面色苍白,走路都有些吃力。 白星赶忙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三嫂,快进屋歇着。" 她仔细打量着三嫂的肚子,发现比上次见面时又大了不少。 将三嫂安顿在东厢房后,白星亲自端来一碗热汤:"三嫂,先喝点鸡汤补补身子。炖了两个时辰,可香了。" 三嫂接过汤碗,眼眶泛红:"妹子,真是麻烦你了。" 白星笑着摆摆手:"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这几天你就安心住着,想吃什么尽管说,明天我去县里买。喜欢灾年逃荒,我在山里独养娃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灾年逃荒,我在山里独养娃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