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蝶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娘还说，柳大娘的儿媳妇怕是有别的来历。” 以后，她就有了说话的地方，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一直憋着。 核桃是专门把皮去掉的，这样做出来的杏仁露奶白奶白，喝一口到嘴里，即使不加糖，也充满着回甘。 张大娘吃了一小块，问他们今天玩了什么，林桃红已经把她的荷包拿去炫耀，听着她那些话，林春燕和王英娘对视的笑了笑，也觉得有趣。 山上已经没了什么枝叶，骡子比之前瘦了不少，只能用橡子果残渣掺着麸麦喂。 这次比上次有了经验，做出来要更精美一些。 面包窑里传来阵阵的香，里面烤了一只鸡，上面刷了一层蜂蜜，烤出来之后，上面那层皮就带着些许的脆和甜。 过几天是立春，到了这天要吃春饼，林春燕就想烤了鸭子来。 别说小孩子盼着过年，林春燕也巴巴的盼着。 他们捂着耳朵站在旁边，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股浓郁的流浪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林桃红使劲的吸了吸鼻子。 一年也就这一天会放了鞭炮，那些个小孩子早早的就站在旁边，只等着鞭炮放完了，再去地上挨个挨的捡一遍，运气好的，能找到几个没有放的炮来。 疙瘩知道闯祸了，赶紧跑到林春燕身边，小声说，“一会儿我娘过来，能不能让她别生气。” 林春燕忙上去，拦了一拦，“是疙瘩先捡的，他们上去抢才闹起来。” 可她还不得不来这一趟，他们家没人撑腰，不来怕被家里的大人找上门，到时候更不好收场。 “用不着这样。”林春燕觉得自个有些多管闲事，可疙瘩这样小就要这样，只觉得心里难受。 “疙瘩不是故意的，你们就不要再得理不饶人了。” 丁慧娘只觉得不好意思，“不用你们破费，让疙瘩道个歉就行。” 丁慧娘何尝不知道这样道理，只这其中的苦，也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懂。 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也从来不会站在她身边撑腰。 王英娘没听懂那个咱们，跟着进了家。 见到他们人，张大娘就高兴了，“我们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今儿个就自己在家过。” 这个除夕，是他们立了女户之后，头一次自个过，自然想在自己的家。 “到时候在舅舅家住一晚上。” 林春燕看着豆豉快要拉丝，拿了罐子慢悠悠的把他们装进去。 “好啊。” 又把柿子柏枝放在同一个盘子里，从赵官人给的年礼里面，拿出来几个橘子。 这三样放在一起，是取了百事吉的这个好彩头。 桌上倒了酒，他们就围坐在炕桌上，热热闹闹吃起来。 林春燕端着酒杯，把明年的目标定好。 “那就等着十五的时候，咱们也去看了。” 好在除夕这天没再下雪。 这些橘子皮更是没人舍得扔，留着用来泡水，或者熏了腊肠，都是好东西。 张大娘从前回来，也没见他们整治这样好的饭菜来，一时心里五味陈杂。 张大娘直接说，“咱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那女娘好，就比什么都强。” 张大舅这段时间总喝酒，就连村里有什么事，里正也会请了他去，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胡氏没吭声，只在心里盘算起来。 马氏在一旁看到了，一把将两个女娘拉到屋子里，十分的嫌弃。 张大娘的男人还跑了。马氏之前都不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明明林春燕还是那个样子，论其身高长相，也没有太出挑到哪里去。 那两个表姐妹，直到林春燕她们走，都没从屋子里踏出一步，连张大娘都看不下去，和马氏嘀咕了一通。 张小舅彻底生气，冷落了马氏好一段时间，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王冒着风雪从外面回来，今年不知怎么回事，雪格外的大，听说有不少地方都受了灾。 下人都知道，赵王如今心尖上宠的就是那胡家给送上来的朝娘子，模样长得倒是十分的风流俊美，只可惜大字不识一个，不知哪里入了赵王的眼。 赵王换了衣裳，先去了花园，不过下人口中在花园里的朝小娘，这时候正拿着锄头种地。 赵王怜惜的把她扶起来，“你又做这些干什么，不是都说了，只管让下人去侍弄。” 赵王是知道她的来历，且只看赵杏花的手指关节，也和娇养出来的小娘子不一样，格外的粗大。 相处几日就知道，赵杏花和周晚娘一点也不一样，但骨子里的脾气都十分的执拗。 赵杏花就想去种地，试探了几次，见赵王没有说什么，就真的在花园里开垦出一片田来，不过这时候是冬天，就是翻出来了，也只能过段时间再种下东西。 赵王牵着赵杏花的手，把她领到了屋子里，让丫鬟端了水过来。这水是从附近的绿泉山上专门挑了回来的，好些个大户人家都拿来泡茶，可赵王连这水也瞧不上，只用来净手净面。 就是府里的三等丫鬟，也没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