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知道林春燕下半晌不来, 一早就多买了些吃食,特意多买了些下酒的东西,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人算是他手底下的小管事,平日里帮着他盯着下面的人看, 见管事今儿个心情好,他们也都大胆起来, 说说笑笑的喝着酒。 “我却是瞧见了热闹,还去尝了那面条,你别说, 那小娘子手艺可真了不得!做出来的面条和咱们那片的味道差不多。” 管事的就和他们介绍了几句, “如今天也不热了,等咱们走的时候,得多带上一些,路上也好过于吃船上做的那涮锅水。” “这话你也敢说,越发是喝了酒没个怕了, 人那闺女可是大爷院子里的小娘,小心回头让人听了,让你在大爷那里吃挂落。” 到了第二天,林春燕刚把摊子支好,就见好多双眼睛看了过来,有那喜欢说话的就和她打招呼,“小娘子,今儿个不知道带够了面没,我们这可有不少人等着吃呢。” 到了晌午,管事先自个儿来这里要了吃的,怕一会儿人多,轮到他的时候就晚了,等他吃上了面条,才让那些干活的人休息。 昨个林春燕就预料到今天人会多,一早让林翠香来帮忙,连碗筷都多带了些。她这边忙着煮面条,擀面条,林翠香在那里帮着她舀卤子,再端到客人跟前。 这些个昨天没有尝到味儿的人,各自要了自己家乡的面条,刚尝了一口,就惊呼味道正。 也有人被他的情绪感染,想到背井离乡出来,把身契都卖给了别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那一天,一时之间也是伤感无比。 金娘子在一旁看的羡慕的不行,吆喝了两声,她的馄饨如今卖的还是和从前那样,只唯恐林春燕哪天做了馄饨出来,到时候她这桩买卖也就做不成了。 抽了空,金娘子就向张大娘打听起来,张大娘洗碗洗的正烦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我们几个忙的团团转,哪里还有空再去做什么馄饨,没的给自己找麻烦。” 金娘子那口气被吊的不上不下,回到自个儿摊子前,翻来覆去的琢磨起来。 且还听说,宋娘子那鱼肉羹又改进了,比之前好喝不少。 想着前段时间那宋娘子总巴巴的来找林春燕,怕是其中有什么缘故。 宋娘子家的鱼肉羹摊子前每天都有不少人,她家是老招牌,喜欢来喝的不少。 宋娘子给他端上来一碗,陈老丈人喝了一口,舒服的眯着眼睛,“宋娘子,你这手艺又有长进了,倒是比从前好喝上不少。” 陈老丈人不好细问,那边同样喝鱼肉羹的曹娘子却是问出了声,“可是家中有事,这几天过来喝鱼肉羹见你都是这样。” 宋娘子只摇摇头,一旁的梅子看不下去,快言快语的说,“还能是什么事情,只那些人成日里作妖,闹得我们好不安宁。” 梅子却不怕,“懂不懂礼数,不是凭别人一张嘴!我这问心无愧,不像有些个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们这鱼肉羹做得好好的,且干娘还年轻的很,那贱蹄子就想把鱼肉羹的方子要了去,见天的来我们家偷看。” 她奶奶一开始是不信别人能仿制出来,比他们家的鱼肉羹做的还要更好喝,觉得宋娘子是遇到了糊弄人的鬼,埋怨好半天。 随即心里就是一阵庆幸,“亏得那林小娘子不爱做这鱼肉羹的生意,你也使了钱把那方子要了来,不然咱们这买卖还真就不好做下去。” 偏那天她那干儿子和他那亲生父母一道来接送,就叫他们听了去,以为真有什么做鱼肉羹的方子,还比宋娘子之前做的好喝。 宋娘子一直都在和婆家扯皮,想把那儿子撇清关系,那干儿子一家好不容易粘上了宋娘子,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成日里撒泼打滚,闹得毫不安宁,愁的她是日日睡不安稳。 金娘子压低了声音,“宋娘子你同我说实话,这鱼肉羹的方子是不是从燕娘那里得来的,使了多少个钱?”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心虚,可林春燕特意嘱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