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那小孩的手里还拿着几根豆干，正拼命往嘴里塞。 “什么叫只吃了几根豆干，我那豆干卖的价可不便宜，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拿了就走，我这小买卖还做不做了！” 林春燕先松了一口气，看向那胡子拉碴的人，“这位官人，咱们做的的确是小本买卖，赚的本来就少，我娘天天背着这么些个东西过来，不过是挣些辛苦钱，您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如何能和咱们这些做小买卖的计较。” “我也不是不想给，只是你这老娘，说话也忒难听了点。” “咱们何苦和人计较，出来摆摊做生意，碰到这样的人实属正常。” 林春燕给了她，见她卖的东西也差不多，便不想再多留。 金娘子在一旁插话，“也是我们村的，就是李员外家。” 昨个儿来吃席的人，好些个菜都没有吃够，就想着把林春燕请回去，再做一顿。 经常这样的话，不利于客源的稳定。 张大娘在一旁建帮腔，“不若你就去，反正有我和红娘呢，我们俩来镇上摆摊子。” “那也行，到时候我领着你，不过李员外家的规矩大，咱们都小心些。” 见用了这么些东西，张大娘先心疼起来，不过她这几天老实的很，也不敢和林春燕废什么话。 早些时候她从怀子叔手里买了一块野猪肉，回来之后就用松柏枝熏制了起来，放在了地窖里，这次也都拿了出来。 空气中很快就飘来了卤肉的香味，林桃红这段时间吃的好，脸颊都比之前圆润了不少，看起来就喜庆的不行。 “里面怎么还放着煮鸡蛋？” “这肉夹馍里面的卤蛋也是一绝呢。” 林桃红向来是不怕烫的，直接就往嘴里放，边哈气边说好吃，“要是有饼子就好了。” 这么一说，林桃红也觉得喉咙上有些不舒服，火辣辣的疼，她张开嘴让林春燕给看了看。 林桃红在那里嘶哈着气，也不敢反驳林春燕说的话，林春燕去外面摘了几个薄荷给她泡了水。 井水冰凉，薄荷清新，林桃红捧着这薄荷饮子喝了几口，总算觉得喉咙没那么痛了。 “留着晌午的时候吃。” 林春燕下半晌的时候要跟着金娘子去那员外家，到时候把林桃红和张大娘留在码头，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行。 林春燕却巴不得他们是小孩，好歹小孩还能听些话。 路上的时候，林春燕用了家里唯一的棉被给盖着那红烧肉，热气倒是没散了，一掀开，浓郁的肉香就飘散在空中，让好些个人四处打量。 她心里高兴，不用想这个肉夹馍，定是能卖出去不少。 他问林春燕，“燕娘，你这肉夹馍定是能大卖，不知道定价几何？” 糖水老大爷平日里也没少帮他们的忙，甚至总是和林桃红一唱一和的挤兑王家父女。 旁边的糖水老婆婆也一直盯着他们瞧，还小声的嘟囔，“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老丈人竟然如此大方。” 听说家里供着读书人，他家小孙子学问不错，已经考了童生。 方娘子的手艺挺好，她烙饼也有很多年，那烧饼表面酥脆，金黄金黄的，一看就让人有食欲。进去。 糖水老大爷赶紧接住，附近好些个人都被刚才那一手镇住了，有人在那里偷偷的咽着唾沫，有人凑过来看老大爷吃的味道如何。 就这一口，糖水老大爷便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入口先是烧饼的咸香，接着是红烧肉的味道，里面夹杂着野葱香菜激发出来的香味，尤其是那汤汁，配上饼子简直绝了。 有人在旁边催着问老大爷，老大爷不紧不慢的吃完，他恨不得那一口永远不要咽下去，让他一直品尝着那味道。 “燕娘做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吃过？” 糖水老大爷吃的香，简直就是活招牌，路过的大人小孩看到了，都忍不住凑过来问价格。 “怎地如此贵？那饼子也才一文钱一个。” 这妇人手里牵着一个不大的孩子，那孩子头上梳着两个小辫，额间还点这一朱砂痣，看起来就像是观音坐下的神童一样。 这妇人家境尚可，不过是被那价格唬了一跳，见自家小孩爱吃，也就拿了铜板出来，买上一个。 “那是卤豆干，若要是夹在饼子里，需要多加一文钱。” 现下妇人们之间，除了赏花看戏之外，也没其他消遣，不过这段时间，却流行起在赏花看戏的时候，添了这卤豆干和那些香辣小螃蟹当零嘴儿。 “自然是可以。”林春燕让林桃红给她加了几个卤豆干，放在肉夹馍里，直接递给了那小孩。 “娘，给你先吃。” 她则站起来，又要了两个肉夹馍，家里还有两个女娘，平日里也总是忙前忙后，很少让她这个当娘的操心，自是不能亏待了他们。 虽然有些累，可方娘子却觉得高兴的不得了，有些担心今个带来的面太少了些。 方娘子觉得有些惋惜，今儿个卖的这样好，要是能卖一整天的话，肯定收入不少。 算了算，光这一上午就卖出去快四十个肉夹馍。 林春燕把方娘子的钱给她算出来，就开始收拾摊子来。 别看她每天风雨兼程的来这里摆摊，回家之后，挣的铜板都被儿子儿媳收走，她留下的就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