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江正允 司机老万问:“送您回家?” “是。” 车快开到云裳传媒大厦的时候,白羽说:“停路口吧,我自己走过去。你去vil的狂恋给我打包一份炭烤猪肋排套餐,加酸菜和德国烤香肠。” “白总。”江正允看见了白羽,两步跨到白羽面前。 那人顺从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我是……红色内裤边……” “怎么?没选上,来要个说法?” “嗯?是什么?爱上我了?” 白羽仰头叹气,“哎……反正今晚没安排,闲着也是闲着。”白羽勾了一下他领带,“走吧。不过,说好了,这次之后不许来楼下等我!” 白羽打断他,问道:“吃晚饭了吗?” “正好。”白羽拨通司机老万手机,“老万啊,套餐双份。” 清晨,七点半。满屋狼藉。江正允还在沉睡。白羽起身洗澡。 白羽拉开衣柜,选了一身浅色休闲服,浑身都在疼,今天不想穿西服了。 白羽下楼,大堂经理鞠躬相送,白羽给他塞了小费,“屋里人想睡到几点都行,走了告诉我。” “那个……屋里有点……”白羽没有继续说下去。 八点半,白羽闭目靠在自己办公室白沙发上,有人敲门。 “啊。fay来了吗?” “那你去给我打杯咖啡。茶水间最里面那台黑色咖啡机,紫色胶囊。” 苏方端咖啡回来的时候,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 苏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把咖啡放下再出去,还是连咖啡一起端出去。 许久,苏方都站得累了。正要转身出去。 “啊……白总,您的咖啡。”苏方走过去,把咖啡放到茶几上。 苏方叹气,心想:“这些跟我们创意部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莫总很刻意地抬了抬手表,“两个小时了。咱们休息一下,然后文总这边。” 莫总体贴地问玉大人:“喝什么?我去拿。” “好。” 又看了看正跟文总撒娇说要喝什么茶的白羽,“希尔顿六层的西餐厅,有一个英式三层下午茶很好吃,也很好看的……” “不,让sauel去后面希尔顿买嘛,才几步路,这么近。去了跟经理提我,可以把整个三层盘端过来。他们的伯爵红茶也很好喝……” “哎呀,才不是呢,跟你说你也不懂……” 12搞事业 苏方在一旁听着不禁赞叹,做客户的就是不一样,明明是开会发言,却处理让人这么舒服。 文总很快用几句话收了尾,大家喝茶吃东西,聊了一些客户的八卦。 刚才吵着要吃下午茶的是他,现在下午茶来了,他碰也不碰…… 玉大人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不过,用外包摄影团队,在拍摄时间的互相协调上也很浪费时间。” “嗯,可以。我会跟ark说这个事。你那边现在几个摄影师?” 玉大人说:“保留一个团队。咱们之后两个月尝试一下,如果全部用外包团队确实可行,再全切掉。” “你说。” 玉大人倒是从没关注过这个问题,看着会议室角落,自己的秘书小艾问:“是吗?” 白羽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只要你说玉大人要用会议室,谁敢不给你让路啊?” 小艾答:“好。” 玉大人:“你说。” 小艾看着玉大人。 小艾边记录边答:“是。” 白羽从裤兜掏出一张发票和水单,笑嘻嘻地说道:“我上次招待罗先生的费用,文总是不是给我报一下啊?” 莫总脸色有些难看。文总还是那副宜人的表情,不冷不淡。 玉大人:“今天定下来的部分,各自去跟需要协调的部门开会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反馈。” “好。” 玉大人和莫总走后,白羽又黏着文总说报销费用,文总只瞄了一眼水单,说:“你跟罗先生出去,他舍得让你花钱?你这又是生蚝,又是香槟的,恐怕不是跟罗先生吃的吧?他明明喜欢牛排红酒。” “不管!” 文总喊住他:“喂,我话没说完呢!” fay和苏方低头跟在白羽身后装没听见,低头一起进了电梯…… 莫总问:“谁?” “前两周新来的助理。” “对,就是他。” “他惯着小羽也不是一两天了。” “嗯,连身高都一样。” “好像是,一礼说试探过小羽很多次。看起来确实是完全没印象的样子。”莫总看看表,“晚上想吃什么?我先让老胡去买菜。” 白羽进了电梯,“fay,二十八层。” 白羽出了电梯,苏方问:“白总去二十八层干嘛?” “他俩的关系……”苏方没说出口,刚才会议室里只有他俩时,有一种拨不开的黏稠感…… 苏方看了看菲儿,她对白羽是有什么维多利亚滤镜?她不知道白羽在夜场表演和以前是男公关的事情吗?“帮文总?文总原来不是做客户出身吗?还要白总一个创意部的人帮他?” “那玉大人和莫总?” “哦……”苏方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人只有一个司机老胡,“玉大人下午才来公司?” “被迫害妄想症!” 二十八层,白羽没有去文一礼办公室。而是在楼梯间发信息等sauel。 白羽上了两阶台阶。sauel这才出来,关了沉重的防火门。 “文总的任务有罗总q4那三百就完成了。是我和andy,今年都要背任务的,还差八十。” “我俩实在没办法了。能签的客户,已经都签到q4了。” “那时公司在裁人!我俩都在优化名单上,不背任务就得走人了!” “没了。” “您还没说明天去哪儿?” “谢谢白总。”sauel几乎就要在楼梯间给白总鞠躬了。 周五,下午六点,白羽给sauel发信息:“让老万带着琬艳、丽文去接老齐。”。 “璇阁吃饭。然后,金熠夜总会。” “嗯,新来了一批姑娘,全是一米八大长腿!我刚嘱咐了妈咪,今晚低于一米八的不要给我进屋!” 白羽想象了一下齐林和那不到一米六五的矮胖身材,身边站着一个一米八大长腿……“看不出来啊,老实巴交的sauel也这么刻薄。” 白羽笑,傻小子。 苏方答应,“哦。” “那两个雇来就是为了陪客户喝酒的,fay可不是!” 白羽白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璇阁。 齐总还带了市场部一个属下,白羽,琬艳,丽文把三个人伺候得舒服妥帖。 只有苏方像个木头,连端茶倒水这种事都显得无比笨拙。 白羽:“走吧,下一场金熠。” 白羽在一旁说:“我说齐哥,咱们要去下一场带她俩不适合。” “哪有吃自助餐还带菜去的道理?妈妈桑会拉黑我的!” 三个人下楼,白羽亲自开车带着齐林上了文总的宾利,苏方带着老万上了雷克萨斯。 “他啊,念旧!”老万摸了摸雷克萨斯木质面板,“不过也确实该劝他换车。每次都用文总车送客户,啊,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拒绝啊。 “你就按你思路写吧,写完我们再商量。” 玉大人选了一个芒果班戟和酸奶。 两人站在店门口的台子上,吃着各自的食物。 “康师傅红烧牛肉!” “都吃过吧?” 苏方低着头,对着泡面的热气说:“玉大人看起来很年轻……” 苏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苏方忽然有些羡慕,文总和玉大人似乎都拿白羽当自家小孩一样,在温柔呵护着。 可毕竟不是真的父母,白羽有时又会懂事得吓人。 “我也不认识。我过去的时候,白总已经挨了打,衣服也……我听见那人打电话叫人,我就想先把白总带走再说。也不知道给他惹麻烦没有……” 两人吃完东西,各自离去。 可是他却不想回卧室睡,而是来到客厅沙发上,拉开窗帘,看着漆黑天边。 江正允在睡梦中被电话叫醒,他满肚子不乐意返回酒吧取了白羽的衣服、手机、钱夹。 他从白羽外套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屋就抱怨:“您不能老这样啊,我明天还有拍摄……” 灯亮了,他看见了白羽还红肿的脸,立刻将手里的衣服手机钱夹都扔在一边,把他搂到怀里,“谁干的?” “我不去了……” 周六清晨。莫凯盛醒来,身边又没人。 莫凯盛刚要把玉大人连同毯子一起抱起来。 莫凯盛跟进来,帮他把遮光帘拉好。 莫凯盛轻轻退了出去。 他原本也爱熬夜,但是莫凯盛的出现,让玉恒青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了,甚至烟酒都戒了。 他想不起来,或者是不想想起来。 还是不太满意,可是自己水平也就到这了。 “啊?白总到了?” “没有,我来的时候才八点十分,我心想……” “他是昨晚就来了吗?!”苏方嘟囔着,去茶水间给白羽做了咖啡,敲门进去。 深棕色西服里穿了一件浅驼色高领针织衫…… “白总,要白兰地吗?”苏方才不管他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苏方看到他脖子上粉红色的痕迹,明白他为什么要穿高领了…… “文叔,请我吃饭!” “好嘞!” fay说:“两点的时候,被玉大人的助理小艾叫上去了。” “不知道。一八三没说,上去的时候看着有点紧张。” “好的。” “好的。” 而莫凯盛自从遇见玉恒青,就再也没有了自主权。 啊,上床。 最初的几个月,一晚上要做两三次,早上还要再来一次,才能意犹未尽地起床。 他想起,有一次莫凯盛帮他晾床单时,只是轻轻一抖,那床单就从中间撕开了…… 他没到集团来上班的时候,中午都要挤时间来找他吃饭……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亲密行为了吧…… 是什么让自己也变得这么麻木? 是审美疲 他们也从来没有承诺过对方什么,那些肉麻的誓言他们从没说过。 门开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忠犬声音说:“好了,你快穿好衣服,别……” 玉恒青也看见门里的两个人。 玉恒青认识他,是4a公司购买总监,明城斯! 玉恒青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可他却又笑了,“怎么?你这是保护他还是保护我?” 玉恒青终于站不住了,他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就一句都不想解释一下吗?” “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说。反正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决定你每天穿什么,决定你的工作,决定你的发展方向。最后也还是由我来决定吧。” 莫凯盛跪了下来,跪在玉恒青面前。他哭了,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别撵我走,我什么都没有,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莫凯盛,别玩游戏了!几点了?” 玉恒青:“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莫凯盛就会腾地站起来,去洗澡刷牙。 “玉大人,我明天穿毛衣还是开衫啊?” …… …… …… 玉恒青站起来,转身走,“别操心我了,快去安抚你的新欢吧,不要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28温暖 刚才听玉大人电话里冷淡到能冻死人的语气,恐怕伤得不轻。 文一礼叫来老胡。 “半、半年多了吧……”老胡十八岁入伍,当了二十年老班长退伍,正人君子四十几年,现在反而像个犯人,先是跟玉大人说了一遍,现在又要跟文总再说一遍…… 老胡仿佛是自己做错事一般,一脸羞愧,“是。” 老胡走上前,“玉大人。” 老胡吓了一跳,玉大人气势全失,双眼通红,满脸泪。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玉大人。 玉恒青点点头,“也好。反正,我也无家可归了……” 白羽这时从屋里冲了出来,直接冲到玉恒青怀里,抱住破碎的玉恒青。 玉恒青就这样在小羽瘦弱却温暖的怀抱里大哭了起来。 小羽看着破碎的玉恒青,关上卧室门。 桌上是下午让老万打包回来的饭菜。 “不爱了就分手啊,出什么轨!玉大人多好啊,他怎么忍心?!” “要不,我找人把老莫打一顿?替玉大人出出气。” “为什么?他不该挨顿揍吗?” “他想清楚?这件事还由得他?” “为什么?他跟那个什么明城斯不是认真的?您认识那个明城斯?什么人啊?” “那您又说他们不会分开?” “那说不定就换口味了呢。” “啊?”白羽不懂。 “所谓的,失去了才知道对方多珍贵吗?” “那有什么用?最后不幸福的还是玉大人啊!”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遇到莫凯盛之前就没有交往超过半年的。 这十年,他酒戒了,烟也很少抽,连多年熬夜写稿的习惯都改了。 “你别老莫老莫的,人家大你八岁。好歹叫声哥。” “恒青不会开除凯盛,他从来对事不对人。越是关系近的,越是会骂两句。远亲近疏,这点事拎不清,怎么把集团做这么大。” “你……帮谁说话?” “他要是真不愿意,早就走了。他们这种关系,不牵扯家庭,没有孩子,没有利益纠葛,说分手就分手了。玩什么出轨。” “恒青刚到报社的时候,社长有一次无意中私下里跟我们说起,恒青的父亲是国家领导人,对外身份是保密的。” “就是因为没有。为了保密,他父亲故意给他起的这个姓,百家姓里都没有。恒青母亲的身份好像也很特殊,一直在国外。他刚考上大学,家里就给他在学校附近的高层公寓买了间一室一厅,他就没住过宿舍。” “所以,我们就叫他玉大人……” “好像是跟母亲关系有问题吧。他不想出国。就独自留在国内了。” “是啊……” “诗人气质!不想让自己定下来。他以前总说,自己要去漂泊四方。” “命中注定的克星。” 他起身,没摸到手机,想抽烟,可又不知道这屋里灯在哪儿。 窗帘开着,他借着窗外月光拉开房门。 玉恒青晃下楼。 “几点了?” “你们怎么还不睡?” “我手机呢?” 玉恒青也有点面对不了,“那就不看了。” 玉恒青看着这个小可爱,心里真的很感谢他。他走到餐厅,跟他们坐下。 “玉大人,您都戒了八、九年了,要不。”白羽求助地看了看文一礼。 白羽没办法,拿了杯子给玉大人倒上酒。 “不会的。凯盛就是最近有点得意忘形。你知道的,他一直在你身边,一直被你压着。明城斯是拿他当平起平坐的人看待。凯盛会想明白的。” 文一礼知道恒青心里的骄傲。 文一礼只做了两年小编辑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转了销售。 恒青爱什么都爱得太深沉,旁人不太看得懂。 更别提莫凯盛那种傻小子了,恐怕要到四十才能懂吧…… 三人喝到天亮,各自回屋睡觉。 他在玉大人面前从不敢造次。 保姆做好了五菜一汤。 玉恒青说:“一礼要是把你留在客户部,你现在就去坐牢了!” 文一礼也笑,“或者被哪个客户的老婆雇|凶|杀|人,横死街头!” “所以啊,就是盼着你好,才把你调走!”文一礼在餐桌坐下,“赶紧吃饭吧。不饿吗?” 文一礼看了看恒青。 “当然是大名鼎鼎的zcb!” 29十年 “失恋也要选对季节啊。”玉恒青坐在文一礼别墅的小院里抽着烟,终于有勇气拿起手机。 都是道歉的信息。 最近的两条是:“我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心里很难受,每一件每一样都是你给我买的。我知道,留下它们你一定会扔掉。我还是都带走吧,但是我把我的心留下了。” 玉恒青放下手机,没回复。 “好。” 玉恒青感叹,“你自从做了客户,平日里倒越来越像个文人。我为了杂志销量,越来越像个商人。” “十年。我仿佛就在等这一天,‘把他培养出来了,再被别人抢走’。” “他们不是一夜情,不是一时冲动。明城斯知道凯盛有对象,还是跟他在一起。他俩不算前面暧昧期,从第一次开房到现在就已经半年多了。” “仰视?”玉恒青冷笑了一声,“明城斯好歹是个4a的购买总监,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吧?” “呵。”玉恒青还是忍不住冷笑,“怎么评价?” 玉恒青摆了摆手,“等一下,你说的这是莫凯盛?” “好啊。那祝他们幸福!” “那要怎么样?去跟明城斯抢吗?我做不到。你昨天是没看见,他那副楚楚可怜地站在莫凯盛身后的样子。凯盛第一反应是把门关上!他怕什么?怕我冲上去打明城斯吗?真可笑!他也配!” 玉恒青把脚搭在旁边藤椅上,仰起头,看着已经发灰的天空,“韦谚去年年底走了以后,小羽是怎么把破碎的自己再粘起来的?” “真羡慕他,我也想忘了。”愈合,只是暂时的。” “不,你仍是繁花!生活没有磨损你,只是太孤傲了,无法让人拉到近前,摸不到温度。” 天全黑了,文一礼起身开了院里的灯。“好是好,就是时间久了,会觉得累。” “是什么让你改观的?” “有什么用呢。凯盛还是受不了了。” “可我已经想把这绳子剪断了。” 白羽在屋里轻轻敲了敲玻璃门,指了指手表。 文一礼起身进了屋,“今天不看着你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在家陪陪恒青。” “强打精神罢了。他就是骄傲,不能让人看见他软弱的一面。” “滚蛋!” “你趁着他最近没心情,赶紧玩吧。等他缓过来,还不天天拿小鞭子抽着你工作!” “可以。戴套啊!” 这次的崩塌,比玉恒青自己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他跟董事会又请了十天假。 “创意部那边?” “好。” 他跟莫凯盛一起租的那套公寓,玉恒青不想再回去。 这些年,玉恒青生怕自己会陷入舒适区,不买房不买车。他住的公寓虽然大,是租的,车和司机都是属于公司的。如今,彻底落了个身无长物、居无定所的下场…… “谢谢。”玉恒青确实不想去住酒店。从记事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心情。 “你不是说我不会道歉,不会感谢嘛。从现在开始学,会不会太晚?”玉恒青苦笑。 玉大人让白羽找搬家公司,把跟莫凯盛一起租的公寓里所有的书都打包运到了文一礼别墅的地下室。 “其他都帮我扔了吧。” 那些贴身衣物,家居服,床品,满满的都是他们一起生活的痕迹,充满了回忆。 再说,他根本不会做饭,锅具虽然都是他买的,但都是莫凯盛在用。他不想看见。 白羽把玉大人东西都安顿好以后,来到小院里。 白羽从门缝探了个小脑袋进来,说:“玉大人,东西都搬好了。” “好!”白羽像是得了特赦,立刻拉开门走到玉大人旁边坐下。 “玉大人怎么知道?” “玉大人好聪明啊!” 白羽嘿嘿讪笑。 白羽立刻说:“我可让人力按照公司制度扣的,一分都不少!” “这您都知道?” “一定是fay告诉sauel的,然后文叔告诉您的,是不是?” “您都知道啦?我本来是要来负荆请罪的……” 野餐会选在市郊的罗马公园,而承办餐食的餐厅在五十公里之外。最后现场二百多人在风和日丽的春风里等到所有酒水饮料都变成了常温,杯子才送来。 sauel看不过去了,说:“领导,我不懂。白总在他自己部门搞小动作也就算了,这次还搞到咱们公关组头上,得罪的可都是咱们的客户啊?” “可是总这样得罪客户也不是解决办法啊?” 30打碎 又联系了一家一站式的装修公司,重新装修自己那间一室一厅,扔了里面所有东西。 玉恒青整整休息了一个月, 午休时,莫凯盛敲门进来。 走到玉恒青面前,跪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玉恒青也哭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回?” “我租了新的公寓。” “离这里很近,你可以节省很多路上的时间。” “三室两厅两卫,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户型。一间给你当卧房,一间给你当书房!你不是一直想有一间你自己的书房吗?” “我知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没关系,我会重新把你追回来的!”莫凯盛抹了眼泪,站起身往外走。 莫凯盛站住。 …… 莫凯盛僵在那里,轻声说:“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莫凯盛忍着,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莫凯盛说:“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 …… “呀,生气了?这副面孔我倒是没见过。被我压着的这十年,连生气都不敢吧?” 玉恒青丝毫不反抗,嘲笑地看着他,“所以你最喜欢跟我做爱,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不是被我压着的。” “刺这种东西,你越想剥掉它,它越会扎得你体无完肤!” 玉恒青扭开脸,“别t给我在这装可怜,你永远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在别人那里可不是这副嘴脸啊,我的总监大人!” 莫凯盛走了。 莫凯盛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玉大人,下班可以邀请你去我的新公寓看看吗?” …… “我可没你这么闲!我是凭本事吃饭的!” 快下班的时候,白羽敲门,探个头,“玉大人……”软绵绵拖长音…… “我怕一个飞刀过来,得先观察一下您心情。” “今天周五,zcb,走不?” “您确定去,我才好安排后续啊。” “一会儿先去吃饭啊,文叔请客!”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白羽端茶倒水盛汤布菜,然后嬉皮笑脸地坐在玉恒青旁边,拖着长音说:“玉大人……” “虽然这时候提这个不是时候,但是吧,这时候再不说可就错过时候了……” “哎哟,就是创意部马上要到位的方总监嘛!” 文一礼点头,“都是些local客户。又抠毛病还多。” 十点半,zcb。卡座。 玉恒青看过去,十几个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男模,几乎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玉恒青还真的一个一个看过去,“这就是你安排的后续吧?” “不容易的是‘你没睡过’这条吧?” “你过手的男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去掉70%直男,15%不卖你的账,还剩的15%里居然还有十几个是你没睡过的,确实不容易。” 那些模特里,其中一个一直盯着玉恒青,这会儿已经直接走了过来。 男模很懂礼貌,问:“我……可以坐下吗?” “我叫以哲。可以的以,哲学的哲。” “我知道,您是云裳的玉大人。” “二十。” “嗯。” “电影学院。” 白羽已经一头扎在那些模特的包围里喝酒,讲着黄色笑话,偷偷观察对面。 “我们是老年人啦,哪像你们年轻人,三句话就上床。” “那有什么关系?恒青需要人陪他,不一定非得上床啊……” “你不了解玉大人。他要是想跟你聊,可以迁就你聊一晚上。他要是不想跟你聊,三句话就把你打发走了。” “晚上回家吗?”文一礼问。 “快滚吧!那边那个被你撩的,裤子都要撑破了!” 玉恒青也决定不再兜圈子,“走么?” “跟我去开房。” 到了酒店房间,小男孩并没有急匆匆地办事,而是跟玉恒青情意缠绵地一起洗了澡。 玉恒青很意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居然如此温柔细腻。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莫凯盛的侍弄。 以哲在他身边躺下,问:“是我做错了什么?您喜欢什么方式,可以告诉我。” 以哲温柔体贴地问:“那……我陪您躺会儿吧?” “他说您是情伤,需要人安慰。” “不是的,我下午本来没答应过来。但是听白总说是请我们去zcb。我才来的,这可是蜃城最高档的gaycb。我平时可消费不起。” “我也说不清。看您落寞的表情,我就很想来跟您说几句话。”以哲翻身趴过来,看着玉恒青说,“而且,您很好看,坐在远处,就像……”以哲一时语塞。 “对,对。也不对,是玉器。一只被打碎的玉器。让人好伤心啊……” “啊?”以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谢自己,可是却蹭着玉恒青凑上来,“我可以吻你吗?很轻的那种,您放心,您不愿意,我是不会做什么粗暴的事情的。” 玉恒青被以哲很温柔的对待着,他想起有一种治愈犬…… 那种通人性的大型犬经过训练,通过肢体接触…… “玉大人,您……”以哲已经感受到怀中身体的躁动不安,对方已经被完全地挑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