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坐上驾驶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先干什么？他把手机导航的目的地设置到宠物医院。 会员证甚至还有个pvc的外壳，是麦麦咨询了程凛意见特意置办的，这样可以保护证件不受损受潮。 程凛嘴唇有些发抖，手也跟着使不上力气。他拨了号码，将手机卡在中控台的支架上后，又看了眼座位上的橘猫，旋即放下手刹，出发。 可能因为猫的体型太小，又很柔软，给了他生命很脆弱的感觉。 是他太疏忽大意了，真的放手让这么小的猫出去打工。麦麦真的出事了百分百是他的责任，他该怎么办？麦麦，他的宝宝。 程凛输入2，选择人工服务。几秒后，一个女声道：“你好，小猫人联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先生，您先别着急。家属多大？性别？有会员编号的话报给我。” “家属昏迷前在做什么？周围环境是否安全？”这位接线员道，“首先排除，是不是一口气吸食了过量的猫薄荷？” “喵。”同一时间，副驾驶也发出声含糊的哼唧。 “醒了？”人类把车靠路边停下，解了安全带扑上去看猫，“你怎么昏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眨眼间，麦麦又变回人形，懵懂道：“我怎么在这里呢。” “我……”麦麦努力跟上节奏，艰难地回忆，“我好像……嗯……有小猫吵架，我叼了只老鼠想调解，然后闻到上面的味道就晕过去了。” 程凛想起先前白猫叼给他的东西，从口袋摸出来。 程凛赶紧把他脑袋推开，打开车窗，自己贴近嗅了嗅。果然，老鼠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类似薄荷的草本香气。 “放心吧，有不少相同症状的案例，我们基本上每个月都能接到这样的咨询电话。当然，如果真的有顾虑，也可以带家属去医院做一下后续的检查。”她说。 他静静坐了几秒，直到电话里问：“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程凛一只胳膊架在窗框边，拿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他扭头看了眼不着寸缕的家属，把自己的外套摘了扔过去：“穿上。” 他刚费力地从毛衣领口钻出脑袋，就看见程凛从位置中间的储物箱里拿出了香烟盒和打火机。 麦麦想起来荣荣的告诫，忙道：“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麦麦抱住程凛的棉服，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对方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程凛没接纸巾，却是攥住了麦麦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 人的脑袋也低垂，眼睛抵在他的肩膀上。 程凛什么都没说，但很久才放开他。 车子重新上路，开到一半，有电话打进来，是一串不认识的境外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