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被谢虞晚掐断在喉口,她极力逼自己镇静下来,连忙回头去看宋厌瑾和纪渝,不出所料,她只看到了两张形貌栩栩如生的纸糊五官——他们也变成了纸人。 在叁人变成纸人以后,屋内的白绫竟停下了攻击,那一抹抹的绫带恍如找不到目标般开始踌躇,谢虞晚灵光一闪,会不会这些纸钱并不是赵识珩杀局里的手段,而是之前掷折扇相救的那人为他们找到的一条生路? 果不其然,谢虞晚在侧窗处找到了一孔小隙,她大喜过望,赶紧放声招呼宋厌瑾和纪渝: 她弯下身,小心地将自己折扁,一点点地从那隙孔里挤出去。 她却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赵识珩在此刻才燃起火,不就正好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是对的?纸人把戏果然并非赵识珩的诡计,而是出路! 宋厌瑾和纪渝还在摸索着往外探,忽而听到前方的谢虞晚叹出了恨恨的一记埋怨:“该死!这外面竟是一池潭水!” 显然潭底有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厌瑾望了一眼潭底,惜字如金般地镇定道:“往下跳。” “我们现在是纸人。” 宋厌瑾扫到她恍然大悟的神态,唇角轻嗤,这回却难得没有出声讽刺,他凝着面前泼墨般的池水,眉心半绞: 却被纪渝拦住:“师姐,还是我来吧。” 但听“呯”的一下落水声,粼粼潭面碎开一晕层层迭迭的涟漪,谢虞晚不禁惊呼:“纪师弟!” “谢虞晚,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爱送死的毛病?” 焦灼下的字句难免口不择言,其实谢虞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了些什么,宋厌瑾却下意识松开了五指。 而侧窗就在这时被烧破,一带带的白绫慢慢爬了出来,他们分明没有脚,可那匍匐前进的姿态只让人无端想到了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