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的地方在哪儿？”凌霜又问。 “要。”徐司前说着掏钱买烟。 烟盒上写着一行字：南洋街54号塔楼。 “猜的。”他把手揣进口袋，语气淡淡。 “怎么？被我聪明到了？亲我一下，我给你说依据。” 徐司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那么久不说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南洋街54号塔楼，建在一处海悬崖上。 随着城市发展和科技进步，百万吨港口迁移至远处，轮船不再来这里停泊，它被废弃多年。海崖上没有开发新项目，塔楼一直保留到现在。 早年海崖上有一个村落，后来，村里人纷纷去城里发展，村庄逐渐没落，高高低低的楼房里只剩下几户人家。白天这里几乎见不到人，更不用说晚上。 塔楼楼梯入口处，挂着生锈的链条锁，钥匙不知道在哪里。 凌霜话未落音，身子突然一轻，她被徐司前直立着抱起来，越过链条锁，放到里面。 “喂！”她想说他不遵守规则。 凌霜看着那高至她腰线的链条锁，默默在心里感叹，这人腿可真长。 凌霜转身，看到塔边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手里抱着一个篮球。 少年冷淡道：“塔楼没坏，但是上面死过人。” “我们只是上去看看风景。”凌霜说。 下雨天出门打篮球，还是有些少见，但是青春年少又显得很正常。 “你觉得有危险？”凌霜问。 楼梯狭窄逼仄，他身材高大，不得不一路弯腰穿行。皮靴踩过之处，隐隐有碎屑脱落，簌簌坠进冰冷的海风。 “知道。”徐司前每走一步，都会细心测试脚下台阶的承重性能，确定没有问题才让给凌霜踩。 “仔细吗？”他吊儿郎当道，“我只是不想任何意外出现在你身上。” 塔楼顶端有一个瞭望台，瞭望台距离地面40多米，可以远眺辽阔的海面，今日天气不佳，海岸和海水都是压抑的灰色。 凌霜摇晃瞭望台扶手，发现它虽历经沧桑，依旧坚固完好。 凌霜想，陈旭从这里掉下去，最先发现她的人肯定是附近渔民，如果碰上涨潮，尸体就会被海水带走，变成失踪……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心口闷闷发疼。 “刚刚在想什么？”他迎着海风，外套往后翻飞。 “是逝去的恋人吗？”他问。 “冲着大海喊一声，说不定哪天他就能回来。”他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有几分高深莫测。 徐司前握住她的手腕，循循善诱：“乖点，试一试，又不折本。” 她喊完，哽咽住。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但这会儿，被海风吹久了，有些眼睛痛，心也酸涩着。 凌霜没忍住，猛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