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云去的地方是一家孤儿院。 孤儿院只有一扇大门，再无别的出口，潘巧云在里面待了一整晚。 车里冷，徐司前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徐司前愣了一下，想把手拿走，又怕吵醒刚刚睡着的女孩，索性就由她那么压着。 女孩脸颊柔软，晕在微微发蓝的光线里，朦胧可爱，她呼吸轻而浅，就像某种能抚慰人心的音乐。 心脏由干燥变得潮湿，恰似干旱多年沙漠，被骤然降落的甘霖淹没、冲刷、洗涤。 他缓缓伸手，小心靠近，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点过一下。 徐司前猛地怔住。 他垂下手指，不敢再做逾矩之事。 片警在电话里语气急促：“凌队，不好了，崔琪琪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一直盯着的，谁知道她晚上从车库骑车出去，我们的人没注意。” “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凌霜问。 “到现在都没出来？”凌霜惊讶。 凌霜立刻去敲孤儿院大门，潘巧云正戴着围裙帮忙布置早饭。 秦萧也刚到，他瞥见徐司前从凌霜车里下来，有几分不悦。他们走得这么近吗？ 凌霜根本不觉得秦萧这是在生气，她同他蹲在一排看尸体。 “可不是么？我蹲点蹲得眼睛都快瞎了。” 崔琪琪面部、口唇、指甲、趾甲均呈青紫色，结膜下有明显出血点，尸斑显著，呈现暗紫色。 “哪里奇怪？”凌霜问。 “但是她没有。”凌霜说。 凌霜不无意外地看到一个红点，她倒吸一口凉气道：“果然还是ta。崔琪琪在丧失行动力后，才机械性窒息死亡。” 奇怪，没有勒颈，没有捂口鼻的情况下，凶手是如何实现机械性窒息的？ 这里是个公园，崔琪琪倒地的地方是一处树林，地上没有拖拽痕迹。 崔琪琪昨晚突然偷偷出来，应该收到了谁的消息。 小公园渐渐热闹起来。 “凶手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她现在人呢？”凌霜问。 凌霜叉着腰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排查任务估计得做到晚上了。 103人全部找完，他们都有出入视频记录，且都是在天亮后。 晚上八点，凌霜和徐司前走访完崔琪琪的人际关系，没有发现疑点。 凌霜感觉到一丝饥饿，但没胃口。 徐司前拿了两桶泡面，凌霜瞎看看，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说，“小朋友不要把头套进去，这个是密封塑料袋。” “塑料袋。”她扯住徐司前的胳膊说。 “杀害崔琪琪的凶器，是有密封性质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