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光凭借经验屏住呼吸，王嘉怡经验浅，被那气温一熏，立马转身跑到外面呕吐。 男人诡异地跪趴在地上，眼睛空洞圆睁，像一块腐烂渗水的石头。 尸臭混合排泄物的臭味实在太难闻，赵小光也没坚持多久，扭头跑到外面透气。 女孩直起背，刚说一句话，又躬着背继续吐。 “尸体变灰，出现腐烂现象，口鼻中出现尸虫。身体鼓胀，皮肤脱皮，水疱出现，死者头发刚开始脱落。”秦萧每检查一项，说一句。 “三四天左右，具体时间要看消化道解剖情况。” 秦萧剪开死者衣服，发现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他又检查了死者的鼻腔脖颈，说：“排除机械性窒息、失血、溺水和高低温死亡，具体死因还不知，看着有点像原发性死亡。” 她走到外面，询问片警：“是谁报的案？” 这一带要拆迁，他们工厂早在一个月前就搬走了。他最近手头缺钱，想拿这里做抵押贷款，今天是带人过来估价的，谁知竟遇见这种事。 凌霜环顾四周，发现附近的房子都掀掉屋顶空着，墙体上用红色油漆喷着一个个大大的“拆”字。 这里断水断电，也没有摄像头可查。 可以确定，这里基本就是第一现场。 “你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凌霜问。 “拆迁队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霜往四周望去，拆墙机、推土机的声音很吵。 “是。” 蔡德荣摇头。 “拆迁队一般工作到什么时候？” 凌霜朝赵小光递了个眼色，他会意，连忙领着王嘉怡去走访拆迁工人。 也就是说，天黑后，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如果凶手作案时间是晚上，几乎不可能有目击证人。 凌霜绕着四周找过一圈，发现一辆三轮皮卡。 凌霜在驾驶室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死者名叫黄小弛，是南城市东阳区周家口村人，年龄21岁。 黄小弛的尸体被装进裹尸袋，运往鉴定中心。 黄小弛父母在家，他们说儿子在城里开了一家小店，很少回家，最近电话一直打不通。 “起码有十天。”黄小弛母亲脸色煞白着，问，“警官，我家儿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女人一边哭一边说：“我就说要报案找，报案找……我家老头子非要讲是我儿子嫌我唠叨，把我拉黑了……” ＊ “死因确定了吗？”她边穿防护服边问。 “饿死的？”凌霜皱眉，她经手过几百个案子，头一次碰上死因是饿死。 凌霜补充道：“他不仅没有出去吃饭，甚至大小便失禁，突然间丧失行动能力……难道是中风？” 凌霜按着解剖台，自言自语道：“那这也太奇怪了，一个大活人，突然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