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手指一顿，转身拿温度计测试尸体肛温，吴胜男戴上手套，配合着掀开吴先锋的衣服。 凌霜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吴胜男满含悲伤的眼睛，嘴唇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喉头很涩。 凌霜长长吸进一口气，远远朝吴胜男点了下头。找到凶手永远，让亡者沉冤得雪，就是对受害者家属的最大宽慰。 大门没有撬动痕迹，门是被害人从里面主动打开的。 她打着灯，贴着地面小心翼翼看过去，实木地板整洁干燥，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除了客厅，唯一亮着灯的地方是书房。 一旁的烧水壶，还没关闭，余温尚存。可以看出，这里是他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 难道是为了报复？这些年，吴先锋帮人打赢过不少官司，自然也得罪过不少人。 抽屉打开，里面和外面一样整洁，都是些纸质资料。 它被人放在窗台上，而那扇窗户正往里飘着小雨。 她又翻看了垃圾桶，塑料袋新换过，里面很干净，只有两团擦拭灰尘的干纸巾、一截断掉的棉线、一个用旧的文件袋，还有一张便签纸。 那是九年前…… 这里面原本装的是凌霰的资料，那资料呢？ 身后的书柜，也一面面被她打开。凌霜来来回回找过三遍，没有任何发现。 那是一串数字，有十一位数，似乎是……手机号码？ 是徐司前。 他的号码为什么在这里？他和吴先锋认识？ 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是相熟的人，留下这样的便签纸，大概会立刻存进手机。 对了，之前徐司前有去法庭做过陪审团，那天的律师正是吴先锋。他那天鬼鬼祟祟，又是在干什么？ 凌霜思绪回归说：“正在找线索，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坏了？”凌霜问。 “塑料袋？”凌霜惊诧。 “能看到时间吗？” 凌霜皱眉，看来凶手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意谋杀，他至少准备了三天以上，熟悉路线甚至熟悉被害人的作息。 凌霜怀揣疑问，给徐司前打去电话。 雨还在下，她干脆叫上赵小光把车开到徐司前家楼下。 徐司前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 她的心，立刻剧烈跳动起来——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一幕幕跳出来，她可是狠狠吃过他的亏。怎么会因为一句朋友就对他放松警惕…… “嗯，有点……”凌霜佯装淡定，手悄悄放到腰间去摸警棍。 “我等会儿再跟你说……我东西没拿，下去拿一下。”她虽然能打得过他，但是不想和上次一样坠入他的圈套。可恶，这个赵小光怎么还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