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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小师傅一起去。”温幸打断元雹,她眼神示意对方离开:“你们两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跟小师傅走一趟。”温幸跟着小师傅出门。后院雪落满了。说是劈柴,小师傅又拿着扫把扫雪。屋檐下,靠着另一把大扫把,温幸拿过后跟着一起走入雪地中,小师傅没抬头,只是问:“您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应该发现什么吗?温幸有些纳闷,她诚实道:“不好意思,我没理解您的意思,您指的发现,是指哪一部分?”小师傅抬头笑笑,左手晃了下扫把。温幸的注意力被对方手部动作吸引,她仔细看着,对方手指通红,布满指茧,常年劳作的双手,再往下看,扫把...“您的这把大一些?”温幸只能想到这个。她说完,小师傅就笑了下,温幸感觉到尴尬:“不好意思,我确实比较愚钝,只用眼睛看出来我们手中两把扫把的不同。”小师傅:“没事。”“上面的倒刺不划你手就行。”温幸低头看,她这一把手柄确实很光滑,再看另一把,上面毛刺很多,但对方常年劳作的手,上面的硬茧是可以抗住这样的小毛刺。温幸:“谢谢小师傅。”“没事。”小师傅低头扫雪:“您要谢,也应该谢谢在您前面使用这把扫把的人,是对方心细,考虑到了这一点。”温幸:“那对方是谁?”“我晚点就去敲门答谢。”温幸神情认真:“还请您告诉我。”小师傅:“有缘自会再见。”听这话的意思,对方已经走了。温幸默认这样的意思,不过,上一位使用的人确实细心,处理的这么干净,肯定是处女座,一点沙都不容。温幸抿唇颔首。“上次说的那个镜面,我回去之后还是没想明白。”温幸说:“两个交情不深的人,也会产生羁绊吗?”小师傅笑笑:“难说。”“或许这一世,真如您所讲,萍水之交,交情不深,但往上数,谁又说的来呢?”“往上数...”温幸虽然相信,但不迷信。她只是敬畏。“您说笑了。”温幸接话:“就算真的有,我的主观意识,也只管的了这一世,小师傅还是不要拿我打趣了。”小师傅:“一切自有定数。”“可执念太深,定数也会被打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之辽阔,定数也将不再是定数。”小师傅说完就看向温幸,将地上落雪扫向她脚边。空中,慢慢飘落下雪花。“就像这片雪花,它若落在高山之巅,积雪不化,塑造生命之美,可它偏偏落在这庭院,等待它的,就是被扫到边角,重新化水升空,归于它本该有的形态。”小师傅手下的动作一下接一下。温幸鞋面上堆满积雪。温幸困惑:“您指的执念是?”“因执念产生的痛苦和孤独,不轻于让人死一次。”小师傅解析:“而这种执念,往往是因为难以接受的事造成,执念在心,心在别处,飘飘扬扬去到本不该落的地方。”又一片雪花落下,小师傅抬手接。而这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随风飘扬,飘出庭院,飘到更远的地方,在那里留下存在的痕迹。温幸看着那片雪花飘远的方向。心中竟也生出一种期待。而期待,是一种情绪冷暴力。她该期待边悦吗?想着想着,便意识到些许荒谬,她与边悦,只不过短短亲近一年,哪来的如此变故,能引得对方如此。温幸:“不曾见过,无法理解。”这是温幸最诚实的回答。而对于她的回答,小师傅不诧异也不多加解释,只是重复道:“看似是定数,实则或许也是变数,你我只是渺小个体,挑不出认知之外。”温幸笑笑:“或许是吧。”温幸扫完积雪就返回客房。她在这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客房,里面放着她之前的东西,陈设未曾变过,榻上煮着热茶,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皑皑白雪。雪白柔瓣纷纷而落,很是漂亮。恰巧,屋外走过两个小弟子,大的不过十来岁,小的看起来,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两个小家伙冻的缩头缩脑,温幸邀请他们进屋。“谢谢姐——”小的那个说一半,大的就咳嗽提醒,小弟子立马改口,拱手:“谢谢施主请我喝茶。”温幸撑着脑袋含笑看他们。“不客气。”“暖和暖和再走吧。”温幸给他们续热茶:“这会不但雪大,还起风了,从这边往你们住的地方走,中途没有走廊遮挡,估计走回去你们两就鼻塞了。”小的那个很开心:“好啊。”“施主,你好像很熟悉这里。”大的那个环顾屋子一周:“这是你的房间吗?你经常来吗?我怎么不常见你。”温幸:“偶尔来。”“吃点这个吧。”温幸从行李箱拿出点话梅和糖果:“也没什么零食,这个,你们小孩子应该也会喜欢。”小的那个接过:“香芋奶糖。”大的咳嗽几声。“谢谢~”小的听话感谢:“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打套功夫拳。”温幸还挺喜欢小孩。喜欢这个年纪的童真灿烂。她问:“两位小师傅怎么称呼”大的回答:“我十六,他二九。”说的是观内学名。“行。”温幸起身穿上外套:“那你们两在这里休息缓和会,我出去扫扫雪。”她还想再想想那段没听明白的话。十六:“雪没停,扫不干净的。”“小心滑倒,石阶很滑的。”“谁说的?”二九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我们这次上山,山路就不滑。”山路不滑...温幸反应过来,她问:“对,我今天上来,也发现山路好像没有以往那般难走,是最近来了什么人物,给观里帮忙了吗?”十六想了想:“好像没有。”“最近大雪封路,景点都关了,闲杂人等都不能上山的。”十六一脸认真:“不过,好像前几天是有个姐姐来过。”温幸诧异:“姐姐?”“我只是远远见过一眼。”十六回忆道:“师兄们在门槛外搀扶着她们进来休息。”温幸:“可能是走错路的登山者。”十六说道:“应该是,其中一个当时都晕倒了,现在山上雪太大,没有人领着,很难走下去。”下山路上,几人走走停停。下山可比上山难多了。胡雪纯将雪杖重重拆进冰面,维持身体平衡,边悦则是半跪在冰面,从书包里掏出融雪剂,洒在登山时留下的标记处,这些角落,都是容易打滑的地方。胡雪纯:“我帮你吧。”“没事不用。”边悦继续趴在地上:“你慢慢下你的,你不管我,这是个细活,我要一点点弄好。”胡雪纯看不下去。如今的边悦,再也没有她当初第一眼看到时的明媚张扬,她被感情折磨的,看了只让人心坎抽痛。“雪还在落,没有意义。”胡雪纯握住边悦的手,手套下的手,早已红肿僵硬:“你再这样下去,手就要被冻废了。”“没关系的。”边悦抽回手,继续重复。她带了足够的融雪剂。下山后,她又去买了小铲子,休息一晚,天明时再次登上上山的路,重复撒融雪剂,用小铲子铲走挡道的积雪,被清理过的道路,即便落了雪也无法成型,落地即化。边悦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登了多少趟玉平山。最后一趟上去时,两腿发软,连人带铁楸晕倒在门槛前,等她醒来时,已经被观内的师傅安顿在客房休息。边悦:“我这是...”“您这一趟趟,换做任何人都吃不消。”小师傅:“但还是谢谢施主的善意,我们还好,观内的小弟子们倒是方便不少。”边悦想到这一路上的曲折。“还是管教下那些小鼻噶们吧。”“我也是第一次处理山上的积雪,不知道成果怎么样。”边悦满眼担心:“我不确定我做的到底细不细节。”小师傅:“施主尽心就好。”边悦想起身,但发现脱了护膝和腘窝支架后,整个腿乏力到无法站起,她闷疼一声。“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小师傅从抽屉里拿出膏药和纱布,他说:“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在这暂住,直到恢复到您可以安全下山,或者等这场雪停了,坐专车转送您下山。”边悦连忙感谢:“谢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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