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嗯。”虽说只是一个字,但边悦听出不对劲:“你怎么鼻塞了?又感冒了吗,要记得吃药,明天拍戏身下再多贴几个暖宝宝,晚上睡觉把被子角都掖好。”温幸:“嗯。”“阿幸,你再多说几个字我听听?”对于温幸的小习惯,边悦还是很清楚,这人一旦生气闹别扭,或者是哭鼻子时,就会简短用字,不想对方从字眼行间听出异常。温幸安安静静地,一点动静都没。边悦怕她睡着。但又怕她是真累。她就只能在两难中,犹豫地选择放轻放小音量再说一句:“阿幸,你睡着了吗?”温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小黑却喵了一声,边悦赶紧做出一个嘘声手势,轻的几近耳语:“你温妈妈睡觉了。”小黑又喵喵两声。边悦下意识去看不远处的手机支架,温幸没开灯,屏幕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她半跪起身往前,想摁个静音键,结果太过着急,碰到了手机支架。一顿霹雳吧啦,又瞬间安静。温幸隐隐皱了下眉。她手捂胸口,面对边悦,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就像当年边悦还是个小不点,手里拿着玩具欣喜邀请她一起时,看着那双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她妈妈与她爸爸的关系,以及她的到来,会抢走她的什么。“边悦...”温幸抬手抹了下眼尾。她不断用手抹眼尾,抹脸颊,指尖与掌心内湿湿热热的,这种温度,就像边悦出国前那一晚,她半跪沙发前,重重抚过那张脸的掌心温度一样。她告别过,现在又要再次告别。第95章 直到最后,边悦都没能如愿屋外有人敲门。“这会能是谁?”姚祝福与一同正在吃泡面的元雹对视眼, 手拿塑料叉子过去开门。看眼显示屏,苏蔓。姚祝福回头比口型:“苏蔓。”元雹赶紧擦嘴过去,来不及多想, 深呼口气开门:“苏姐...”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苏蔓就直接越过她。姚祝福跟在后用手戳戳元雹,看苏蔓这样子,就是来者不善, 肯定是带着问题, 跑来当面兴师问罪的。元雹问:“苏姐, 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温姐现在估计已经睡了,要不等到——”再一次, 话没说完就被无视。苏蔓直接敲响卧室门。见苏蔓不给面子, 元雹也就不装孙子,她挡在门前:“您的事再怎么着急, 也得等温姐睡醒,休息好再说。”苏蔓终于睨她眼:“让开。”元雹:“我不。”“好了。”卧室门打开,温幸态度随和, 却多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都是自己人,别闹的这么难看。”元雹回瞪苏蔓一眼。姚祝福关心:“温姐,晚上温度低一些,刚睡醒披个毯子什么的, 别感冒鼻塞了。”苏蔓注意到异常,温幸似乎站不正。她问:“阿幸, 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是腰疼,还是腿不舒服, 怎么窝着腰站不直。”姚祝福在温幸要说出“没事”两字前, 赶紧解释:“下午拍戏,威亚失误, 温姐落地时摔倒了,脚踝可肿了。”苏蔓着急:“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您忙着管别的新兴之星,我们哪敢打扰你。”当时苏蔓来,说好的就是主负责温幸,但现在,她私下开小灶,又开始对一些素人伸出橄榄枝。温幸善意提醒:“元雹。”元雹撇撇嘴,她说的就是事实。苏蔓这会没时间跟对方扯皮。注意力都在温幸身上。她问:“阿幸,你没事吧?”元雹没好气:“当然没事了,要是有事,早就有事了,肯定也不会当你站在这,开始没事了,你又不是什么神医显世。”这话听的姚祝福瞪圆了眼。“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温幸圆场:“元雹,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也忙了一天,我晚上跟苏蔓走一趟,我们有点事要去处理。”元雹:“晚上?”“温姐,你怎么都没提前告诉我们,我马上就好。”姚祝福着急忙慌准备回屋收拾行李。温幸拦住她:“没事,你不去。”“为什么我不去?”姚祝福这么多年总是形影不离的待在温幸身边,除了上次回家那次没跟,其余都是尽心尽职。苏蔓:“去处理私事,不方便。”听完苏蔓的话,姚祝福的头就跟波浪似的一直否认,她转头看向温幸,明明她与元雹认识温幸的时间长,怎么现在变成要和苏蔓去处理私事了?可温幸却是附和。“你们两就当休息了,在这待着。”“温姐...”想说的话还没说,苏蔓就在温幸身后进屋,将卧室门闭上,站在门外的两人心中不好受。苏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们?”“瞒不住的时候再说。”温幸随意将日常所需装在不大的手提包里,她面上风轻云淡,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袒露内心。东西接二连三的掉。耳机,口红...苏蔓见状赶紧过去帮忙,她蹲下,一一捡起来重新放入温幸包里。苏蔓沉声:“别怕。”温幸气息不太稳,像是故意压着:“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这种刻意被照顾。这种明知结果不好,还是一而再再而**反复复去验证一个坏结果,充满期待后,再一次被坏结果折服。期待来期待去,还不如不要期待。就这样按着原来的计划继续走下去,剩下的,顺其自然,一切看天的安排。苏蔓:“什么感觉?”温幸笑笑:“无用功的感觉。”静谧沉闷中,温幸又心生空虚,她好像就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大脑有时间放松思考,她又会不受控的去想一些之前不愿的回忆,又或者是对未来的担忧。一句话,愁死了。长时间的愁闷很煎熬。苏蔓不语,她知道温幸陷入死循环。连夜,苏蔓带温幸飞去找湘雅,湘雅早早在机场候着,见面第一眼,她就说她:“小白眼狼。”但温幸避开与她的对视。像是不听话正在犯倔的小朋友。湘雅默默与苏蔓对视一眼。湘雅开口:“好久不见。”“嗯。”苏蔓点点头,算是简单寒暄。温幸一路无言,就算在车上,也不参与湘雅和苏蔓的话题,她能感受到,她们都在刻意照顾她,就连现在说的话题,都是刻意说给她听,希望她别那么紧张。温幸垂眸,看着车窗外黑漆残影。她想不通...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为什么又要重来一遍,苏蔓不是这一行不懂倒也就罢了,那湘雅又是为什么?两家医院不都是她家开的?怎么,她还想自己打自己脸,一个人,出两份完全不同的报告吗?湘雅蹙眉,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眼。温幸窝在那一言不发。她知道温幸心思细腻柔软,对她说一句话,她能掰开理解出n种意思,然后自己吓唬自己,自己内耗自己。这种情况,湘雅选择闭嘴。连夜安排,从第一家医院又换到第二家医院,相同的流程又来了一遍。温幸躺在那,面色惨白。她睁大眼看着天花板巨亮的白光,第一反应,这的医疗器械机没内地那般冷冰冰。可能因为这寸土寸金...房间小下来,就会莫名让人充满安全感,不会像湘雅在内地开的那家私人医院,她躺在那,就会有种被莫名空荡感吞掉的恐惧感。那种感觉,很折磨人。等着她的命运被那些机器批判。门打开,等在黄线外的苏蔓着急上去迎温幸:“喝口热水暖暖身体吧。”温幸摇头:“没事。”“我刚联系了创伤关节,等他们过来给你再顺便看看脚踝。”湘雅从旁边的小门出来,她摘下口罩:“然后我送你们去休息的地方,明天早上过来取活检,病检也会很快出来,我已经让加急了。”温幸冷不丁接:“加急知道死期。”“阿幸...”苏蔓情绪瞬间激动:“别乱说啊。”说着沉重的话,但温幸眉梢眼角却又都是温柔,她看着湘雅,轻柔道:“湘雅,你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还是通过苏蔓来找我过来复测,你懂的,没意义,我都坦然接受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呢?”湘雅面色沉重:“再试试。”“其实,再试试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个节骨眼不合适,你让我的工作被耽误了,我后面要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