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得到女帝的允许后,带上耶律昇和林弃一同坐马车去会稽。 林悠行事荒唐,林弃是知道的,她依稀记得林悠出宫还没一个月就去逛了青楼,女帝被这事气得够呛,紧急传太医到宫中替她号脉开药。 谁又能想到,这个最令女帝头疼的孩子与女帝最相像?只是林悠喜爱的是乾元,女帝当太女时最喜欢的是坤泽罢了。 但这都是过去式了,这次见面,林悠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林弃天真地以为她的二皇侄在情事上也会有所收敛,她错了。 看来林悠迫不及待想上演一出活春宫。 “林悠,你别……你的姑母在呢。” 在外人面前耶律昇不若林悠这般百无顾忌,她倒抽一口气,对着林弃尴尬笑笑,贴近林悠的耳朵轻声道:“你再忍忍,我们出发才两日。” 马车内顿时被彻骨的寒冷与莲子的清香填满。 是信引,怎会有人大白天的在旁人眼前发情,不懂得害躁么? 短暂的停留后,一行人再次启程,马车中很快传来些许压抑的喘气声,林弃了然,夹紧马肚逃也似的来到车队前方,她不由有些想念念璠,算着日子,她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再过几日,她们就能见面了。 “吁!” “回殿下,贺小姐抵达已有两日,正盼着您回……” 入眼的是一抹青色。 林弃方跨进屋,还未待少女反应过来便用力将她钳在怀中,熟悉的柔软,怀念的体温,过去几个月间从来没有哪次重逢比这次更令她感到喜悦。 “姐姐,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贺念璠微愣,刚恢复的脸色又由白转红,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轻声道:“我也想姐姐。” 林弃隐约觉得,念璠似乎变了。 “这位就是二殿下,也是我的二皇侄林悠,比我年长两岁。” “参见二殿下,我是……” “什么?我们不是……” “罢了,不瞒你们说,我与念璠的关系正如你们所想,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尤其是陛下。” “我也会替殿下保密。” 早在道明秘密的一瞬,林弃便注意起身旁少女的神情,虽没表现得太明显,可不停眨巴的眼帘和微带幅度的唇角都能看出她的雀跃。 “孩子?” “你啊,我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和阿娘长得这么像,性子与母亲也是相像得很,如若这都不是亲生的,那天底下也没有子女是父母亲生的了。”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阿娘的孩子,但不是母亲的?我会不会有一个坤泽阿娘,是她生下的我?” “你要是真这么想,待母亲和阿娘回来我要复述给她们听,看她们如何收拾你。”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我没问过她们……” “那你再仔细想想,你阿娘和别的乾元有何不同么?” “咳,我曾无意间听闻,阿娘刚分化完那几年似有隐疾,就是……呃……” 林悠才不管,她催促道:“是什么?你快说啊!” “就是……阿娘她身为乾元对坤泽的信引没反应,还、还不举……” “你怎么了?眼里进沙子了?快让我帮你吹吹。” “无碍,我只是担心我们离家这么久,家中会不会出事了?念温和念璠还那么小……” “哎,有阿想和我妹妹照顾她们,不会有事的,再说她们也大了,都快到分化成家的年纪,你不要想太多……” 在一起十六年,简单的亲吻并不会叫她害羞,而是令她感到无比安心。 “不、不举?” 她只是有一点点小而已。 对坤泽的信引没反应?不举?十一月初在怡红院的她不正是如此么? “没事,就是这几日赶路累到了,”林弃咬了一下口内软肉,掩饰起心中的不安,“再说说吧,除了你方才说的,你阿娘还有哪处和别的乾元不同?抑或是说,她和坤泽有什么地方相像?” “说起坤泽女子,她们除了没有分化出那个物什外,外表上和乾元有什么不一样吗?”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有了,我想起来了,阿娘每个月都有几日会来葵水,我还看见过她放在柜子里的草木灰带呢!” 乾元女子并不会来葵水,也用不上这种东西,可也不至于不知晓草木灰带是什么。 “阿想姑母说过,阿娘是在她十七岁那年来的葵水,在十八岁时生下我。”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就在屋中要再次陷入寂静中时,始终保持沉默的林弃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