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生辰办的热闹,可由于前两日生出的事端,林弃不免力不从心,寿宴才结束就躺在床上不愿再多动弹。 白日,林霏照常参与她的寿宴,过去两日,她看起来已恢复成平时的模样,精神抖擞,还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段贺词,对此,林弃心怀感激。 “说起来,霏儿似是不打算追究了。” 起初,她还在想若是阿怜向她求助,她该如何替她脱罪,不想两日过去,今日寿宴途中,阿怜竟是全程陪伴林霏左右,好像主仆关系照旧,丝毫看不出异样。 这么平稳地过了三日,林霏那边未传来动静,贺念璠竟病倒了。 “过了这么多日,京城的郎中还未到么!” “姐姐,我的头好痛……” “念璠!”林弃亲自替她更换额上早已被捂热的巾帕,而后又用力握住她的手,“没事的,我已经遣人去京城寻更好的郎中过来了,他们的医术比会稽这的更高超,一定能将你看好的。” 语毕,贺念璠又是低咳不止。 过了半日,已到夜半时分。途中,德太妃曾进屋劝林弃去歇息会儿,莫要累坏了身子,却被她以“孩儿不累”的由头拒绝了。 此时,王萧进屋来报:“殿下,宫中的太医到了!” “臣张远,参见殿下……” 张太医在入城时,就有迎接的手下向他说明了实情,是以才进屋,他便知道躺在床上的少女就是殿下心系的对象,也是他为何来此的源由了。 张太医在床边的小木凳坐下,道了一声“失礼”,拉过贺念璠的手为她探脉象,而后又掰开她的眼皮,细细查看。 “惊吓?” 林弃蓦地感到心虚,脸色煞白道:“或许有吧……” 林弃不明白这与分不分化何干,可太医既如此问了,想来定有深意。 “这就对了。” 天下的男女大多在十五岁这年分化,可既是大多,说明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早一年或晚一年,而其中更有例外的例外,便是十三岁分化。 大周最为此举不齿,认之为蛮夷习俗,以区分大周礼仪之邦,是以此等事迹在大周罕见,会稽的郎中未往这个方向想也是自然。 她是年长者,是念璠口中的“姐姐”,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与她亲近,最终…… 林弃竟愿意承认,这倒是出乎意料,要知道这可比京城中其他又当又立的王公贵族好多了。 “好,好……张太医鞍马劳顿,我已备好屋子,还请您先下去歇息吧……” 林弃喃喃着朝床上的人影看去,身形单薄瘦弱,个子比同龄人还要矮上一些,分明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就要受分化的苦了…… “姐姐……我、我这是没事吗?”贺念璠茫然地盯着床帘,眼眶早已噙满泪,“我好想阿娘,好想母亲,还好想姐姐……呜……” 不知不觉中,紧闭门窗的屋子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林弃因过度忧虑念璠的状况,也就未注意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愈发燥热,乏得用不上劲。 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念璠你稍等片刻,我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林弃想着速去速回,才起身,方才还未给出任何回应的念璠却忽的用力拉住她的衣袖,还不待林弃作出反应,只听“啊”的一声,整个身子便被拽得重重摔到床上。 身下传来闷哼声,林弃手支在身侧,也不知是今日自己太累,还是念璠力气太大,她挣扎了半天,竟无法挣脱她的怀抱。 少女主动贴近,双腿不知羞地在林弃的腰腹处蹭着,林弃想起张太医轻蔑的眼神,欲用力将念璠作怪的腿掰下去,不想身子却愈来愈重,像是脱离自己的控制。 不是错觉,作为习武之人,林弃惊觉自己竟连手指都控制不住。 少女的体温愈来愈热,就像冬天的火炉似的,林弃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呼吸 乾元与坤泽大体分为天、地、人三级,作为最高级的天级乾元与坤泽,大多出现在贵族间,林弃作为皇女,自是天级乾元。 一次宫中盛宴,席下一坤泽突然陷入发情期,坐于主位的女帝受到影响被激起易感期,正是那次,林弃明白被高位者压制是何滋味,身子发软,手脚发凉,惧怕得不敢大声呼吸,是她那时的感受,也是眼下的。 身子虽在不受控地发抖,可林弃的脑子暂时还算清醒。 不可能,六姐早就死了…… 是与不是,想必除了早已不在人世的六姐和长姐外,再也无人知晓。林弃想起这些也不是在意当年的真相,她只是在想,六姐的品阶一定是高于她的…… “念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