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驴便这么出了季宅,方语在前头牵轰山炮,轰山炮在后头牵沉知墨,有几个小孩子从自家院子探出头来看。 “阿语!” “我们要去哪里?” 方语当然不理会她,一个小女孩替方语接了话,沉知墨闻声回头,看见一团黄毛头顶,再往下是一张沾了灰的小瓜子脸,身上拖着件宽大的褂子,裤腿一只高一只低。 女孩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八”。 “死了!”沉知墨再开口前,女孩已经预料到了下一句,“我妈也死了!” 这是土匪窝,又不是福利院,她不认为季曼笙有那么好心收养孤儿。 沉知墨汗颜。 方语在前头默默听完,停下来扬了扬手,招呼孩子们过去了,一来怕女孩真给沉知墨伤着,二来她知道女孩跟着她们干嘛。 女孩很兴奋,方语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把木头雕的手枪递给女孩,其他几个孩子也排好队领到各自的木头玩具后才散去。 方语没理沉知墨,扣好挎包继续牵着轰山炮在前头走,接连吃了两次瘪,沉知墨觉着委屈得很,不再讲话了。 她想坐下,手腕铐在嚼子上不方便,轰山炮又不肯躺下,一人一驴僵持了半天,最终沉知墨妥协了,站着掐了几根草茎编起了草环解闷。 沉知墨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编出好几个草环,轰山炮站累了,趴了下去,沉知墨也坐下了。 她明白了,她就喜欢瘦瘦弱弱的alpha,谢月枫那种大块头死肌肉根本不合她胃口。 反观压着方语欺负的时候……下面格外有感觉……今天她甚至愿意剖析内心最深处、最邪恶的那一层。 这正好是oga们最缺少的感觉,尤其是接受过新思想洗礼的oga们,怎会愿意再回头为人鱼肉? 再次睁眼,“心意”已在驴嘴里去了一半,剩了半圈吊在毛扎扎的嘴边。 “啊昂!啊昂!啊昂!” 方语安抚着拍了拍轰山炮的后脖子,轰山炮一直昂昂叫着,驴眼睛要掉下眼泪,颇有恶驴先告状的意味,沉知墨气得脸上红一阵儿青一阵儿,也不管那么多了,反吊着手朝地上一坐, 驴嘴里掉下半边草环,方语心下一动,捡起来要还给沉知墨。 沉知墨背过身,方语在她身边坐下来修补草环。 方语理她了? “你不是不理我么?” “别走……小语。” “对不起……” “以前我真傻!早知道我这么喜欢同你睡觉,在老家我就该一直跟着你,去田里也跟着……去洗衣服也跟着……” “其实我一直想着回去找你的!” 她知道沉知墨看得懂手语,但是……以前好几次打了手语……沉知墨都那么不耐烦,甚至捆了她…… 唰唰声停了,沉知墨伸过头去看。 “我……” 方语没再写什么,静静把本子和笔收回了包里。 她真是傻子! —————————————————— 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又要问?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两次了,难不成还要给沉知墨机会抛弃她第三次?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表姐和轰山炮呢?”季曼笙看出她心情不佳,摊开手递过来几粒葡萄。 “表姐又犯病了?” “知道了,我来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