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知墨回去睡了几个钟头，恍惚间听到季曼笙在院子里说话，音调很高，具体讲什么却听不真切，她揉了揉眼睛。 她决定今天也不出去吃饭。 沉知墨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方语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给季曼笙扣鞋子揿钮，旗袍开叉到腿根，白晃晃一条腿，就那么横在方语胳膊弯里，两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了，扣完，季曼笙还把手搭到方语头顶，用指腹在发际那圈小茸毛搓了搓。 清晨的愧疚一扫而空，沉知墨快步冲到两人身边，到了，又不知道该干嘛了，木邓邓杵在原地，瞪着季曼笙。 方语没看她，依旧背对着她，站起来走了。 明明才过去几个钟头，方语却好像消瘦了许多，空落落的袴脚拍打着腿肚子，走起路来“人在衣中晃”。 戴着玉镯的手腕在眼前摇了摇，沉知墨墨收回视线。 “方语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关系。”终归有些心虚，沉知墨扭过了头，“什么时候回谢家？” 季曼笙边说着话边擦火柴点燃了纸烟，沉知墨眉头更紧了，以前在谢家她就被她熏够了的，“你有什么了不得心事非要抽这个？” 沉知墨一惊，转念一想季曼笙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正好让她放弃缠着方语的念头，“是又怎么样？而且我正预备跟她说。” “凭……” 难道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一辈子被季曼笙挟持吗？沉知墨气恼起来，季曼笙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把扣住了她微微抬起的手腕，“别想着逃跑了，我就直说了罢，现在城里你能看到的，戴黑帽子的，都是我们的人，你不可能跑得出去，到了时候我会放你们走。” 沉知墨用力甩开腕上的束缚，就这么一下手腕已起了一圈红印，季曼笙却咯咯地笑。 “我不需要讨她们喜欢！” 沉知墨不说话了。 “你也知道……” “谢月枫已经死了！”她着急起来。 “你不也是谢晋的姨太太！” 沉知墨又回头看了方语一眼，这个距离，两人的话一定全给方语听了去了，该死的季曼笙！ “是、是……那么我们就不谈法律，谈旧历，那么我问你，七出之条你哪一条没犯？”季曼笙完全没在乎她想掩饰的心理，依旧扯着嗓门说话，说完还冲她眨巴两下眼睛。 “你去哪里？我同你一起？” “阿语，你想她同你一起去吗？”季曼笙看着二人的样子笑个不停。 “那你去罢！” “诶，我就喜欢反着来。” 方语听了季曼笙的话也不挣扎了，沉知墨终于挽住了那条胳膊，只不过她没高兴太久。 沉知墨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咔哒，还没反应过来，一圈银色的手铐已经啪到了腕子上。 “oga发色情狂也要铐。”季曼笙一面说，一面扯起另一头手铐铐到了轰山炮的嚼子上头。 “乖乖，我不但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有……” “对了，我们还是很合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