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必会答应我,但绝不会和你在一起,”谭申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始反驳任闻正,“如果我真的告白,他整个人又会绕着我而转,他会在意我的喜怒哀乐、在意我的一切,他绝不会考虑去枫城,更不会给你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任闻正笑了起来,很温和而宽容的笑,他甚至点了点头,说:“不会。” “谭申,现在换我问你,你觉得,假设你刚刚成功带走了我太太,你对他说出当年的真相,他会选择和你一起离开么?甚至,他会选择和我离婚么?” 谭申什么都没有说,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心知肚明。 “总要让他知道一切真相,知道你究竟是一个多么虚伪而阴暗的人。” 任闻正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 “谭申,我已经给过了你一些机会,但很可惜,我的伴侣对你没有丝毫兴趣,甚至也不想得知当年所谓的真相。” “他过得很安逸、也很快乐,再也不会被你半夜吵醒,再也不用帮你解决各种烂摊子。我的确限制了他一部分的自由,但也规避了他再被类似你这样的人欺骗伤害的可能。谭申,你把他伤得遍体鳞伤,是我一个碎片一个碎片,重新将他拼凑起来的。” “可惜了,我不愿意再给你这个机会,”任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当年也知道你不配和他在一起,现在怎么这么不自量力?” “他当年的死是假的,保险公司调查的时候自然会有端倪,是我出的这笔‘赔偿金’。” “补偿费你已经领了,就不要在我面前再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了。” “那就不必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伴侣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如果他不是把保险的受益人写成你,我也懒得多给你一分钱。” “当年那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任闻正没再说话,而是径直向外走,谭申试图跟上他,又被任闻正的下属紧紧拦住。 “等会儿叫医生再给他看看,灌点药。” “直接送他去机场,顺便帮他买最近的航班机票,好歹也是个明星,记得买头等舱。” “哦,对了,送他走前,从头发丝到脚底的鞋,仔细检查一遍,他应该是随身带了录音的工具。” 任闻正踏上了去楼上的第一节楼梯。 “任先生,目标人物进了一家同性恋酒吧。” 一念之差。 他推开房门,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任闻正站在门外。 顾方圆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形容词逗笑了。 “刚想推门,你就出来了。” “好。” 任闻正回握住了顾方圆的手。 等到回了房间里,又默契地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接吻。 “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们再吃,好不好?” 结果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 顾方圆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说:“你洋人饭做得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