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怀疑过,”顾方圆实话实说,“你不会想让我为你担心的。” “即使你没有生病,我也不会回头看他、替他求情的,”顾方圆帮任玄顾掖了掖被角,“他曾经做过很多过分的事,现在又要来破坏我和你父亲的结婚纪念仪式,这顿打是他该受的。” “你父亲有分寸,”顾方圆的表情很平静,“你不该想这些事,好好休息。” “不好奇,我倒是很好奇,你明明因为生病没有去宴会,而是在楼上休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消息?” 顾方圆没有继续“难为”他的儿子,只是说:“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 -- 在这座别墅的地下室里,谭申正在和任闻正对峙。 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地挨了谭申一拳,打在了嘴角,很重,一点也没有收手。 下一瞬,任闻正一拳打在了谭申的腹部,谭申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任闻正任由他打了一拳,才还了手。 任闻正的下属搬来了一个高度适中的椅子,放在了谭申的正前方不远处,任闻正坐在了谭申的面前,说:“我查过你,听说你很会打架,这十年里我特地抽时间学了学,成效不错,你好像没有我能打。” 任闻正收了收腿,没有被血溅到裤脚。 谭申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谭申没说话,但也没有继续任何动作,他分明是站着的,却像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佣人们搬来了椅子,谭申像个提线木偶,沉默地坐了下来。 “任闻正,”谭申的嗓子仿佛被沙子磨过,变得格外沙哑,“那年酒吧的人,是你派过去的?” 诺大的地下室,只有一盏顶灯,而这盏灯,高悬在他和谭申的头顶,刚好能照亮这一小片。 审判着当年的对与错,审判着彼此的良心和底线。 “是你,任闻正,是你拍了照片,发给了顾方圆,对不对,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吧呢?你明明是个直男,为什么要去同性恋酒吧呢?”任闻正并没有回答谭申的质问,而是选择抛出了他也疑惑了很多年的问题。 “我想告诉他,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同性,我早就喜欢上了他,我想让他原谅我,我想和他在一起,像从前那样。”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一切都不会晚,”谭申抬起头,看向了任闻正,他的眼底溢满了仇恨,“是你做的,对不对?” “圆圆在枫城做交换生的时候,不管我怎样旁敲侧击,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你一句不好。” “明明和我在一起的时光更轻松惬意,明明和你在一起只会得到侮辱和伤害,他还是选择靠近你。” “但你做了什么呢?” “我接到了消息,我看到了顾方圆拖着行李箱在街头行走的照片,那一瞬间,我再也没有了放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