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结束后,任闻正打开了床头灯,盯着顾方圆的眼睛,说:“你的眼角有点红。” 任闻正把顾方圆从床上捞了起来,他体力好,能很轻松地把顾方圆抱起来,叫他坐在他的身上。 任闻正的手掌拍了拍顾方圆的后背,沉声说:“等办完了仪式,我们就去国外住几个月。” 任闻正吻了吻他的耳垂,开口却很凉薄:“总要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窥视者知道,你属于我,从十年前就属于我。” “忘了他吧。”任闻正的手指撩开了顾方圆的上衣下摆,向上探入了不可描述的地方,“不要再为他而难过。” ——我是为了你而难过。你骗了我那么多的事,现在还要继续骗我。 “爸爸。”任玄顾担忧似的喊着顾方圆的名字。 “昨天是没有睡好么?白天也没补觉?”任玄顾贴心地递来了台阶。 “爸爸,我刚画了一幅画,你要不要来看看?” 顾方圆从软塌上走了下来,踱步到了任玄顾的画架前,然后他看到了画布上画着他们一家三口,而背景则是几个月前,他们一起去的游乐场。 顾方圆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想触碰画中的情景,又在即将碰到时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画好的油画,止住了动作。 顾方圆偏过头,看向自己乖巧又早慧的儿子。 “虽然父亲有时候很讨厌,但爸爸,我们不要抛下他,好不好?” “不会抛下他的,也不会抛下你的,”顾方圆的手指戳了戳任玄顾的脸颊,下一瞬,他把孩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可能做错过一些事,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救了我。” 他和接他的司机交谈。 命运的轨迹早已转动,这怎么不是某种形式的“命中注定”。 顾方圆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机的遥控器。 顾方圆游戏打腻了,写剧本写累了,小说不爱看了,电脑前坐烦了,索性躺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准备随便看点什么。 他也在时隔多年后、听到了谭申的歌声。 “为了取悦底下的观众而唱歌,真是无聊至极的行为。” 顾方圆一听这话,就知道谭申是“吃醋”了,他笑着说:“谭申,我只是觉得他唱歌有些好听,但你是我最重视的朋友,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先走?” 那天晚上,顾方圆过得很愉快,不止是因为听到了好听的歌曲,更是因为谭申总是时不时地碰碰他,有时候摸摸他的头,有时候拍拍他的手,有时候帮他拂去了肩头的尘埃。 三个月后,申城下了第一场雪。 顾方圆不知道谭申是怎么搞到的礼堂的钥匙。 顾方圆紧紧地关上了礼堂的大门,飞似的向舞台的方向跑,忍不住大声喊:“别用话筒,万一声音太大,招来了晚上巡逻的保安,你是要挨处分的。” “废话,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顾方圆剧烈地呼吸着,整个人脸都涨得通红,“反正你是要唱给我听,就这么唱吧,我一个人在你面前,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