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祝余克制住自己,退出了视频,然后不带一丝留恋地彻底销毁了所有。她对此类设备技术颇有研究,从使用到销毁,清楚地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安全的——若不能确保不沦为他人反监视自己的工具,谨慎如她,是绝不会选择安装的。但那些视频的诞生非她本意,昨夜实在太过失控,欲望被点燃后,她竟忘记了关闭摄像头。最关键的是,江起舞并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这些视频的诞生就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哪怕里面的江起舞有多令人着迷,都不该被留下。***江起舞感觉自己置身于一股辛辣的气味中,同时有一阵凉意袭上膝盖,但很快又被温热感取而代之,且伴随着令她难安的钳制感。她想将自己的腿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却仿佛陷入沼泽一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牵制的力道就这么越来越大,直至把江起舞彻底拉到现实。醒来后,率先出现在惺忪睡眼里的就是祝余。祝余正坐在床边,一手控制住她的右腿,另一手在她右膝盖上用力揉搓。原来不是吃人的沼泽,是蛊人的狐妖。不久前的一夜荒唐走马灯似的在江起舞脑海中闪现。她喝多了,但她的意识却很清醒。她能清楚地回想起昨夜的所有细节,也不得不承认,关于昨夜的一切,她都是愿意的。不够理智,却也不后悔。只是,失去了酒精的加持,江起舞一下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段关系,况且,她在那个过程中实在是太过失态。于是,她又闭上了眼,试图以假睡为自己拖延时间。但很快祝余开口:“下午好。”再普通不过的一句招呼被说得百转千回,要多荡漾有多荡漾。昨夜就是这样的一道声音,在她难以自持的状态下时不时地调戏撩拨,再添上一把火。想起这些,江起舞存了抗争的心思:今日不同昨夜,她才不会再那么容易被拿捏。也就权当没睡醒,听不见,依旧闭着眼睛。后果就是,膝盖被揉搓的力度越来越大,加之某人的笑声越来越忍不住。江起舞再闭不上眼睛,坐起身来,重新收回对自己右腿的掌控权,刚要控诉就被祝余一句话抢先,“你好可爱。”她顿了顿,选择性略过这句话:“你在对我的腿做什么?”“上药啊,你看不见自己膝盖上的淤青吗?我在照顾你呢,你没发现吗?”“那,谢谢你?”“不客气,尤其是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怎么了,你害羞了吗?我觉得你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昨晚我对你做的事,你也都对我做了。”这,还是前几日她觉得待人冷淡的那个祝余吗?江起舞又绕回上个话题:“可你就不能等我醒了再提上药的事吗?”“哦——”祝余拖长了音,“你是觉得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但我是有意的。”说着就打开手机,给江起舞展示时间:“一点五十六分,下午,我想去吃饭了。”江起舞语气渐弱:“你可以自己先去吃。”祝余却突然格外认真道:“我想和你一起。我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这是我们正式,一起吃的第一顿饭。”我们。江起舞被这两个字深深地吸引,从今以后,在这世上,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吗?“你没有别的异议了吧?那就去洗漱,你的东西都在那,或者你想穿我的衣服也行。”祝余指向卧室门口,那有一个行李箱,怎么……瞧着和她的特别像?“不用怀疑,就是你的箱子,在你没醒的时候,我拿了你的房卡,去了客栈,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了,还退了房。”江起舞一时没反应过来。祝余也没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很不巧地通知你,在我退房的时候来了新的客人,现在客栈满员,你无处可去了,而我,愿意收留你。”怎么说,好不走寻常路的一套助人为乐的逻辑。还有,这胡说八道得也太过明显了些,况且真要正儿八经论起来,这镇上也不止那一家客栈。但江起舞终归还是乐意的,本想玩笑式地再说一句谢谢,又想起祝余刚才的说辞,改了口:“好啊,那我就成全你的愿意。”她从箱子里挑出想穿的衣服,都快走到浴室门口了,又回过头来想问一个问题,没成想正巧撞见祝余背地里春风得意的模样。啊,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原来也并非那么冷静啊。江起舞不戳穿她,往浴室又走了两步。“所以刚才……”江起舞刻意先开半句口再回头,果如所料祝余已收回了刚才的笑容,她装作不知,只继续说下半句,“你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祝余又笑了,就像江起舞装睡时听到的那样,甚至更加过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你知道你没醒之前,有多不老实吗?差点一脚踹到我身上,可你装睡的时候倒一动不动了。”竟然是这个原因,她就该趁着那时候多踹几脚才是!在祝余的嘲笑声下,江起舞转身进了浴室,利落地关上了门。已经不能称作午饭的一顿饭吃完,祝余和江起舞并肩而行,漫无目的地走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