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离的不也有？她们找谁依靠呢？”叶臻臻反问。 叶臻臻不说话了。靠孩子？她心想，她自己就是孩子，孩子有这么靠得住么？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可这话不能说，说了会伤齐美兰的心。 叶臻臻两眼一翻，她不是小孩，自然能理解人与人的关系逃不过一个利字，婚姻里，没有人是傻子。 叶一诺在村口桥头等叶臻臻来开车，叶臻臻要去江州，顺道给她送到高铁站。 车子驶到桥中，叶一诺回头，仍能看见叶强和王玉娟各举着一把伞站在桥头那棵香樟树下。开到对面马路，那边树下的两把深色伞已成了两个小点。 她记得小时候去镇上赶集，她坐在叶强肩上，王玉娟牵着叶一纯，其他细节都忘了，但咪咪虾条和上好佳鲜虾片还印在脑海里。赶集最幸福的事是买零食，一大袋的虾条和虾片在回程的路上由两姐妹对半分。 到达高铁站出发层，叶一诺一手举伞，一手拎着隻小箱，弯腰和叶臻臻打招呼，要姐姐慢点开车。 叶臻臻莫名想起前两天两人一起在村里的游步道内散步，迎面碰上了叶晓棠夫妇。叶晓棠极力邀请再凑一桌麻将的时候，她没说话，看向了叶一诺。叶一诺说的仍然是不去了，她便在一旁帮腔，说一诺麻将不好，出来玩根本打不过大家。 不知道为什么，叶臻臻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叶一纯和叶一诺。叶一纯文静，叶一诺活泼，一个懂事得从不需管教，一个野蛮得连衣服都要多买几套。 叶臻臻却在叶一诺的身上看到了叶一纯的影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妹也已经长大了。 叶一诺坐在靠窗位置，静静看着窗外景色，她身边坐了个年轻女生，正煲着电话粥，用十分娇俏的语气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你侬我侬的情话。 两人主动找彼此聊天都是件难得的事。上次她说了句没头没脑的初三快乐，连漾隻回了个“?”，她看见了，也没回。 身边那位乘客起身离座，不知是去接水还是上厕所，叶一诺拿出手机，直接播了个微信电话。 “怎么，想我了？”叶一诺忽然胆大，一发破的。 列车驶入绵长的隧道。 34、 连漾说陪她去游泳，没说带你去，说的是陪她。走出门，叶一诺问，不开车吗？连漾说，就在小区会所。你以前不都开的车？连漾耐心答她，那是朋友的地方。 她站在泳池外的落地窗边看夜色与城景，一回头，见连漾如一尾灵动的鱼，刚刚破水而出。 叶一诺走到泳池边蹲下。 水珠顺着连漾的脸颊滑落，叶一诺看着她此时未施粉黛的脸，忽然发觉这里灯光太亮，她的肤色太白，竟有些将她深邃的五官抹平。 “不算。” 连漾游到她身边，道：“不是说会游泳？” 连漾牵着她的手向池中央走去，忽然又想起她昨晚勾着自己脖子时的那些无意识的喃喃。一会儿在笑，一会儿说痒，一会儿说不准亲那儿，一会儿又说你亲亲这里嘛。 “昨晚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连漾回身看她。 “这么快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