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臻说:“今年6月份才毕业呢。” 叶臻臻:“她学医,本科要读5年的,还要读研究生。” 叶晓棠讶然:“学医呀?” 叶臻臻边走边说:“你读初中那会儿不是还嚷嚷要学医,最后没学。”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叶晓棠丈夫将茶几上的水果推到叶臻臻和叶一诺面前,说别客气,都吃。叶晓棠抓了把车厘子放叶一诺手心,又招呼叶臻臻自己吃。 叶臻臻也笑:“长大了嘛。” “刚做的检查,之前医生让我半年查一次。”她将报告递给叶一诺,“叶医生替我看看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接着复查就行。”叶一诺说。 其余两人也凑上来专心听。 叶晓棠家二楼就是棋牌室,一桌人打到凌晨,三输独赢,叶臻臻要请客,大家一起去城里的夜宵一条街吃烧烤和铁板烧。 正月里,市区的夜宵街依旧门庭若市,桌上摆了盘铁板烧,隔壁店的一盘烧烤以及再隔壁店的两大碗羊骨头粉丝,微微的辣,吃的人鼻尖沁汗。 叶臻臻见状,还在心里暗想,还好带了叶一诺出来,不然她岂不是成了个尴尬的电灯泡? 十几年前的自己年纪太小,可许多事到现在依旧记得。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都在叶晓棠家的工厂里做工,有许多个阳光铺地的早晨,她是在叶晓棠的房间里醒来的。刚上小学,她总做噩梦,放假回家她在叶晓棠的怀里睁眼,叶晓棠会笑着捏她的脸,说,我们妹妹梦见什么怪兽啦,都哭鼻子了呢。或许在叶晓棠眼里,她也不过是她成长时期沾在衣角的几滴雨露,她跑起来,风一吹,湿迹就干透了。 百无聊赖,她拿出手机,有些莫名其妙地给连漾发了句“初三快乐”。她没等她回復,锁了屏,拿筷子将盘里的里脊肉沿着纹理撕成一条一条。 她原本也就这么随意看了眼,却不知为什么在电光火石间察觉出了别样意味。叶臻臻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家里来了亲戚,吃了饭,齐美兰和小姨坐在客厅闲聊,叶臻臻在一旁投屏看电视。 每月退休金一万多,看向这些钞票,女人哪里断得了,小姨说。齐美兰在一旁附和。上次吃饭,还说起儿子三天两头问他要钱,说现在手头紧,小姨笑道。齐美兰接言,不问他要么钱不都被女人索走了?是呀,小姨说,所以他儿子劝他和原配复婚。齐美兰深以为然,变回一家人嘛钞票一张都逃不掉咯,都是儿子的。 “叫你你不应!” 齐美兰说,小姨说她楼下邻居的孙子,今年33,在明州派出所上班,要不要认识认识? 齐美兰在一边替她作答,也好呀,年纪也到了,认识一下总不会错的。 “不愿意?”齐美兰有所察觉。 “不结婚以后找谁依靠?真想孤独终老?”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