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间隙,叶一诺站着和同学聊了会天,病区内又有大嚷大叫的声音传来。 “可别说了,倒霉死了真的。”那同学说,“我们之前有个患者的老公,今天来这边要说法,说我们这儿的医生破坏人家家庭关系什么的。” “什么呀,好像是张老师给那个患者介绍了个离婚律师,然后她老公就过来闹了。”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谁知道?总不至于是我们医护说的。”同学显然也气愤,“就有病。” 同学摇头,意思还是不知道。从十几岁就开始怀孕生子,为了儿子一直生,生不出来便要受白眼打骂,好不容易有人做了件好人好事,如今却反遭责难。“这世上还有这种事。”她感慨道。 “看,这蚊子好大!”蔡可宁指着头上一处,“为什么这个季节了还有蚊子呢?” 蔡可宁放弃了,转而问:“为什么这么高还会有蚊子呢?我们住在16楼啊!” “啊对对对!” 蔡可宁说:“我爸妈好像不太同意我继续学医了。” “嗯。” 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但不排除将来复发的可能,平时要注意休息,避免过劳。蔡可宁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那刻,她妈妈眼里就闪出了泪花。 “我爸妈说如果我真的还想继续学医,那起码得去那种轻松点的辅助科室,影像啊病理啊什么的,待在临床他们不放心。” “对。”蔡可宁点头道,“明年二战,报辅助科室。” 在这相顾无言的间隙,蔡可宁突兀地想到了自由这个词。在复杂的社会关系及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的牵绊下,做人看似自由,又好像毫无自由可言。 “你怎么想?”叶一诺问。 “不着急。”叶一诺的掌心覆在蔡可宁手背上,“往后是你漫长的一生,好好想。只要你决定的,我都会支持。” 她们母女俩很少网络聊天,一向是有事说事。 又想到要定期查ct,再回了句:肺ct查了吗?报告还没发我。 收回手机,叶一诺道:“云昭有阳性,听说了吗?还是我们卫生系统的。” “现在网上流言四起,说那个阳性跟院长有不正当关系。” - 同学们陆陆续续从行政楼出来,七嘴八舌地聊着250分的执行难度,为了考研假,也不乏有些同学前去裸考。蔡可宁当然也请假了,辛苦一年,总要检验一番。 假期开始,叶一诺照旧是六点出头起床。清晨是背英语单词的时间,背完单词吃早饭,上午做一套英语历年真题卷。吃完午饭小憩一会,下午做西综真题。晚上是政治时间,看参考书及背肖八,在背诵完的深夜,再把今早的英语单词复习一遍。等到明早起床,再复习第二遍,基本就不会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