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之是一个对世界有自己完整认知体系的男人。底线不多,但还是勉强有一点。 没有妥协的意思:“法治比你的仇恨重要。” 他猛地吻住她,制止后面的话。 于是吻在肩头:“还把我身份证留下……我知道这是一种多恶毒的想法。我真的恨死他了。” “够了。” 重重抵回她深处,像是在感受这种由她带来、也只有她能带来的极致满足。默然片刻,去和她十指相扣:“我知道了。” 她立刻双手双脚抱他,小腿紧紧圈住他腰身:“谢谢你,你真好。” 过了几天就帮她办妥这件事,给她她想要的那个结果。一进门被温柔引诱,抱着靠在墙边,吻到昏天黑地,舔舐颈项。 他听到这一句,忽然掰过她的漂亮脸蛋。 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恢复猫咪状态,满目依恋:“明天陪我好不好?陪陪我。” 回复“嗯”的瞬间,像听到自己接受命运的宣告音。 否则怎么越得到越想要。 明天就是元旦,她在家里帮忙布置打扫。一直拖到十一点多,终于肯下来让他见一面。 小耳朵先回来。被搂在腿上,抬手碰一碰发卡:“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看到这枚发卡,就会莫名其妙且剧烈地……呃,发情。 他记得。 他嗯一声,把人拽落在怀里:“故意戴的。”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目前的人设是才做完流产手术半个月的小可怜。 “生日想要什么。” “二十一岁了,”她答非所问,“好神奇。” “我当时以为,最多几个月,你就会腻了。”她坐在他腿上,还是需要仰起眼睛,“但是整整叁年……” 她上车真的最多两分钟。 他没有回应这句话,抬手摁住她的脑袋,从额际开始亲吻。每一下都只是摩挲,唇瓣冰凉印上去,迅速换下一落点。 最后才到唇心,低声问:“可以吗?” 第二次见面就能够为所欲为的女人,收到关于接吻许可的申请。 太想念了。哪怕仅仅只是接吻,也让人几欲失控。他一只手贴在她腰后,另一只手揽下脖颈,吻越深越激烈。 “不……”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要不要。” 等等。她猛地想起来:“……不能的。要恢复很久。” 其实挺明显了,他只是也没有经验。 她居然还有心情演。他不揭穿,吻到那只小耳朵,反复舔舐:“帮我好不好?” 脸颊一热。 她的预期是得到低喘,结果竟然直接到骂脏话的程度。重重扣住她的手:“动。” 她的手在外套下面,用手心缓慢套弄。以前的雨天,他就没办法被她的手满足,现在更是。 “……知道一一为什么答应你吗。不是没有忍住。”她自己也有些迷蒙,任由他吻着耳朵,“像不像高中、大学的时候谈恋爱……没谈多久,暂时不敢越界。唔,就只能这样。” 原来她就是想要这种感觉。 牛仔裤拉链忽然被拉开。细微的齿环声结束,被剥离丢在车厢任意一处。 隔着小熊内裤,就能够感觉到他存在。她以手背挡着眼睛,倔强回嘴:“取决于哪国的啊……有些人在美国读高中。谁知道怎么呢。” “你——”她捂住嘴唇。 “……四岁,还没有学。”她的手护在他脑后,声音开始涣散,“不要拔苗助长……” “不要拔苗助长……”她看着他的眼睛,“就不会一满十八岁,就被吃掉了。” 她眨一眨眼:“吃了好多好多好多次……” 喉咙里发出极短促的一声。率和力道撞碾。同时依靠怀念两年前的某个夜晚,努力克制即将崩塌的情欲。 实则她家这里太偏,原本就没有监控;他的车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最后展开他的外套,完整裹住她的身体。 是在外面,但外套之下绝对隐秘而安全,只有无休止的激烈欢爱。 他回忆着这种声音,回忆着肆意驰骋的快乐,回忆她逐渐沉迷时所发出的那种悦耳、微弱的呢喃,眼下却只敢隔着、隔着、还是隔着。 现在是他在配合她盼望的感情、她所理解的性、她需要的节奏。 乱七八糟。一边叫停,一边发出“嗯”的迷乱音节。他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东西,难伺候。 “不要不要。”她只会重复这个词,“不要……” “要……”她动情了,不肯承认,然而被混乱逻辑暴露,“要谈恋爱……” “没谈多久,不可以。以后还要异地恋、要异国恋,要你坐飞机来找我。”她抱住他的颈项,也在剧烈喘气,娇弱却任性,“找我也不可以……要一直找、一直找。我就会好了,我就永远好起来……” 她没有要跟他闹情绪,更不是沉浸在某种自伤情结里。她就是很明确,要用一段完整的恋爱经历,彻底覆盖过去。 他冷静下来,反倒觉得这女孩子总算靠谱一回。他本来就不明白,感情这么深,要怎么忍住不见面。也就小说喜欢骗人,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就一定会去找她,无论如何艰难险阻都一定会,镜面一开始就不会破。 他连南北极都去过十几次,凭什么不见心爱的女人呢? 他错愕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