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纪云栀闭着眼睛,在陆玹的亲吻中,她发僵的身子也柔软下来,她抵在陆玹胸膛的手也挪开,转而攀着他结实的臂膀。 “我、我还是去给二爷拿身寝衣吧。”纪云栀抿了下湿润的唇,嗡声。 药? 木盒里面是一个白瓷圆罐。 纪云栀心里咯噔一声。 也是,他不年轻了。 纪云栀看着圆罐里的红色药丸发呆,思绪一下子就走远了。她不由想起在军营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当时她只因为那是军中不方便,所以陆玹才没有继续。原来不是,原来是他身体不能…… 陆玹这样的大将军,为国为民,哪能让他伤身耗神…… 纪云栀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她转过头望向陆玹,欲言又止。她默默从圆罐里取出两粒弯腰,又倒了一杯水,朝陆玹走过去。 “把另外一粒吃了。”陆玹道。 “我、我能不吃吗?”纪云栀急忙问。 红色的药丸含在口中,药丸表面涂了一层糖,有些甜。纪云栀在心里无声轻叹了一声—— 只此一次! 她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去,陆玹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上榻。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大片。 陆玹拿走纪云栀手中的杯子,胡乱往床头小几上一放。他没放稳,杯底大半在桌外,陆玹松了手,杯子就从床头小几上跌落,清脆一声响,摔碎了。里面所剩不多的水立刻四溅。 陆玹握住纪云栀的脸,将她的脸转过来,俯身亲上去。 “叫什么?” 折腾了大半夜,纪云栀跪在床榻上,双臂抱着床柱,红热的脸颊也贴在床柱上。她几乎力竭,虚弱地靠着床柱,心里琢磨这到底是什么药?她自己是没觉得太大异常,可对陆玹的效用却好厉害。 纪云栀紧紧抱着床柱,连连摇头。“哥哥,不要了……”她又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称呼不对,赶忙改了口:“二爷,身、身体为重。” 最后一次…… 可她也没想到陆玹这最后一次这么久啊!纪云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腿跪麻得没了知觉。陆玹去拽她的腿搭在他腿上,让她不用费力。 天亮了。 纪云栀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陆玹。他靠坐在床头,正翻看着她昨日看的那卷话本。 “这书不好看!”纪云栀急急忙忙伸手去抢陆玹手里的书。 纪云栀一愣,也顾不得那卷话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臂藏回被子里。 纪云栀不吭声,安静地望着陆玹的侧脸。他专注地看书。 他这才将目光落在纪云栀的脸上。 陆玹伸手,掌心轻抚过她的脸颊,问:“还想再躺会?还是起来用膳?” 陆玹指腹轻轻抚过纪云栀的眼尾,声线里噙着丝笑:“下午了。” 陆玹听着纪云栀略柔哑的声线,他低头,去吻她的唇角。 却是一慌——难道他体内的药效还没过?她慌声:“要起来了!好饿!” 纪云栀也坐起身。围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滑落一些,她低眼望了一眼,赶忙又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围住。 大捧日光照进来,落在他的眉宇之上。 在明亮的日光下,两个人又变得生疏起来。 顿了顿,他再补充:“以后搬回来住。” 陆玹走了之后,纪云栀在床榻上呆坐了一会儿,直到饥饿感拉回她的思绪。她起身下榻,低头望去,白日的光明里,她身上的痕迹那么刺眼。 暖暖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她整个身体都变得舒服起来。 昨天下午,纪云栀从陆玹那儿得了些备考的资料。彼时时间有些晚了,纪云栀便吩咐月牙儿今儿个一早送去。 不让出门,送个资料也只能在送饭的时候送去?甚至弟弟连吃饭也不出书房?一想距离进考场也只有三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傍晚的时候,正是云至坊客人多的时候。纪云栀没从云至坊的正门进去,而是走了后门。 纪云栀朝前望了一眼,虽然关着门,她也能听见店里热闹的声音。她对伙计笑了笑,道:“我不急,你让齐叔先忙,忙完了再来寻我。” 纪云栀也没进往里走,直接在后院的石桌旁坐下,打量着小院。小院里四处都摆放着制作糕点的东西,这边晒着面,那边是刚洗好的模具,远处还有新摘回来的一大篮迎春花。 纪云栀让月牙儿坐在她身边,一起吃饮茶吃点心。 前面客人不多了,齐叔暂时交给下面的人,匆匆来后院见纪云栀。 “宫里?那两位公主吗?还是静妃?”纪云栀以前交代过,宫里的主子来买点心正常接待便是。 居然是招待西番人。 齐叔点头应声。 纪云栀没想到会遇见赵宝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