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洗澡？”她问陆玹。 纪云栀的五官皱起来，嗡声问：“擦洗吗？” 纪云栀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想象了一下，胡乱点头，转身往小间去。 她蹲下来，双手托腮望着木桶。在心里嘀咕——要不不洗了吧？ 她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去拿巾帕，放进热水里，没想到水那么热，她不由吃痛低叫了一声。 陆玹推门进来，就看见纪云栀蹲在木桶旁，吹着自己的手。 她需要帮助。 陆玹走进去,拿过旁边的一个空桶，开始兑水。纪云栀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将水温调好。 纪云栀懵了一下。他不走吗？陆玹直视着她的眼睛,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再开口解释的意思,表情是那般理所应当。 “过来。” 这让纪云栀没那么不自在了。她走到陆玹面前，下意识地侧转过身去,不太愿意正面对面他。 “凉不凉？”陆玹问。 陆玹又一瓢水从纪云栀的另一边肩膀浇下去，动作缓慢。清澈的水流倾斜,浇在纪云栀的肩上，在沿着她的婀娜蜿蜒流下去。 纪云栀低头,看着水流沿着她的腿淌下去，逐渐在她足边聚了一汪水。 纪云栀一双手虚虚放在身前,慢吞吞地挪着转过身。她低着头，继续去看腿上、足边的水。 温热的水流将纪云栀整个身体都温暖。 她忙说：“二爷的衣服弄湿了。” 纪云栀懵了。 纪云栀咬了下唇，朝着陆玹往前挪了半步，乖乖地帮他宽衣，又将他的衣裳一件件搭放在架子上，和她的衣服叠放在一起。 纪云栀重新走回路线面前，主动去拿起飘在木桶里的水瓢。她舀了一瓢水，抬着眼皮去看高大的陆玹，嗡声：“二爷太高了……” 纪云栀这才学着陆玹刚刚的样子，将瓢里的水自陆玹的肩膀浇下。 她纤细的腰身，轻易被他的手掌覆盖。 两个人全身湿漉漉，纪云栀没坐稳，在陆玹的腿上往下滑了滑。她赶忙伸手攀住陆玹的肩。手心下是一片湿漉水痕包裹着的结实臂膀。 纪云栀攥着木瓢的手微抖，里面的水洒出来一些。 她坐在他怀里，那些水又与她身上的水悄悄融在一起。 “嗯。”纪云栀小声地应，侧转身去，弯着腰去够桌子上的胰子。 纪云栀将胰子递给陆玹，陆玹让她往他手里倒水。纪云栀倒了一点水，陆玹在掌中转搓了两下，胰子立刻浮出大量的泡沫。 她整个身体如雪一样白，唯有脸蛋红了个透。 纪云栀接过来，低着头胡乱往陆玹身上打沫子。她坐在陆玹怀里的时候，陆玹很方便涂过她全身。她给陆玹打沫子倒是不那么方便了，她站起身来，绕到陆玹身后给他宽阔的脊背擦拭。 “好了。”纪云栀将胰子放下，重新去拿木瓢舀清水。 陆玹直接扣住她的腰身，重新让纪云栀坐在他腿上。然后他弯腰提起那半桶水，直接往两个人身上浇。 半桶水一下子被倒掉。陆玹揽着纪云栀的腰身站起身来，去提起另外一桶清水。 身上滑滑的感觉逐渐褪去，胰子上淡淡的香味儿却留在了两具身体上。 陆玹看过去，问：“冲干净了吗？” 她站起身来，四处环顾，去找擦身的干巾帕，竟是一时间没看见。 纪云栀再点头，也不看陆玹，匆匆往外走。 纪云栀走到外间，不同于小间里的昏暗，一室明亮，让她很不适应。 陆玹一手搭在乱晃的衣橱门上，一手握住纪云栀的腰身，直接将她转过来面朝着他。 纪云栀抬起脸望着他。她张了张嘴，想主动说些什么，可是唇已启，却无声，唯有双手攥紧了手里的巾帕。 陆玹俯身颔首，去吻她湿漉柔软的唇。 过去了很久，久到纪云栀有些站累了。她悄悄睁开眼睛，第一次在这个时候去看陆玹的神情。 陆玹忽然睁开眼睛。 陆玹轻咬了一下纪云栀的唇，短暂地分开这个长吻，问：“在看我吗？” 陆玹的唇已经重新贴了上来，闻言，他愣了一下，轻笑一声，唇上的微动传到纪云栀的唇上。 陆玹拿过纪云栀手里攥着的巾帕，仔细给她擦身上的水。毕竟天气还没那么热，她身上的水一直不擦净，会冷的。 纪云栀想要帮陆玹擦身，却被陆玹拒绝了。他现在可不冷，热得很。 陆玹垂眼看她颀长纤细的颈，不由自主低下头将吻落在她的后颈。原本只打算亲一下，可 “疼……”纪云栀轻轻推了推陆玹的手。 他真的只是想再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