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把盘子放在书桌上,就站在卫生间门口揣着手机足足盯了十五分钟才把关佳颜盯出来,这人果然洗了头! “吹干就好了呀,我这么健壮一人,怎么可能洗个头就洗病了,你们也太不把我的体格看在眼里了吧。”关解开干发帽擦干手,举着插头把吹风筒插上电。 谌默默地观察着关吹头髮,想起她第一次进这间卧室的情形,那时候的关在自己的屋子也只能算勉强能自由行动,如今,这才短短几个月过去,完全可以用轻车熟路来形容她了。 谌端起盘子走过去,一手拿过吹风筒,一手把盘子往关手里递:“我爸特意给你炸的,酥皮都炸干了,不油腻的,放心吃吧。” 两个人都安静地不说话,静音吹风筒的噪声很低,开慢风的时候甚至有种白噪音的感觉,听起来让人很舒适。 “这会儿先别睡了吧?能坚持住吗?再等头髮干一干。”谌过把盘子送楼下后,又回来洗净手,两个人依然一坐一站,谌拿着吹风筒开了常温风,拎着关的长发,对着她里层的髮根处吹风。 关可能是发烧的时候睡多了,这会儿精神十足,撑着脸趴在谌的身边嘀嘀咕咕地一直在说话,问谌过的爸爸妈妈有没有讨厌她,还问两位长辈都喜欢什么东西,说她下次上门做客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带礼物。 谌过伸手勾住关佳颜的脖子,一把将人给拽下来,把那颗散发着玫瑰香气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头,偏脸亲了亲她的额头:“乖,让姐姐睡一会儿吧。我已经连着八天每天睡眠都不超过6小时了,中间还熬过两个通宵,谌老板要猝死啦。” 几分钟后,谌过挺直身子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把勾着脑袋的关佳颜给揪出来,拨开长发捧住那张湿漉漉的脸,看着那双依然在默默流泪的眼睛,以及那张闭得紧紧的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的嘴。 谷雨那檔子烂帐是万万不能再提了,这孩子心里的苦,她又怎么不知道呢?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是满纸空言,太苍白太无力了。 你对我究竟是同情,是怜悯,是施舍,还是真的喜欢? “喜欢你呀,我喜欢你。”谌被关箍得几乎背过气去,但还是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给了她应答,“是想一辈子都看着你、牵着你、陪着你的喜欢呀,小傻瓜。” 一隻手扫过她的锁骨后,一面把她推倒在枕头上,一面追过来解她的睡衣纽扣。 人生礼物 “哥,我今天有外景要早点去跟客人碰头,先走了。” 谌过不多说话,已经把车钥匙从包里掏出来,一边“噔噔噔”地下台阶往院子外走,一边跟他挥手:“没事儿,到公司后我换助理开车,走了啊。” 嗯?不对,刚才谌过叫他什么来着?她是不是叫他哥了? 关衡属实是没留意刚才那一声,但看谌过的情绪还可以,想必已经把颜颜哄好了。他把早点放到餐厅,上楼衝澡换完衣服,轻轻地敲了敲佳颜的门。 好了,确定了,就是这个对哥哥爱答不理的架势对味儿了,病好了,脾气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