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如果得到了她,那她就是我的全部呀。”关佳颜喃喃说道,又纠结地抠着自己的手指,把一点肉刺撕得鲜血淋漓。 “那你看,我这么几天都没跟她打过电话,因为我怕我一张口就想冷嘲热讽地去怼她,有时候我还特别想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地跟她吵,”关佳颜扯着嘴角笑了两声,“她总是那样不紧不慢,淡定地让我觉得她好像从来都没在乎过我一样。” 关衡并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谌过是有触动的。 关佳颜眨眨眼睛轻嗤一声:“我是个瞎子啊,为什么要考虑这种问题?” 夜间很亮,热风吹得人很不舒服。 谌过一边设置参数,一边回身看看蹲在自己身边的云老板,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桃子,你还行么?不行进帐篷里歇着吧。” 谌过盯着相机,又抬头看向夜空:“这里没有光污染,肉眼都能看到银河。来这一趟不亏。” “是啊,这么美的星空。回头给你看后期过的银拱,比肉眼看到的满天繁星绚烂多了。”谌过说。 身边一空,谌过立刻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将那份不好与人诉说的纠结都画在沙地里,磨得她手指发疼。 银河无限绚烂,我没法放弃这目之所及全都被宇宙所拥抱的浪漫。 云老板被她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抬起一隻手抓住她摸了摸,“嗯”了一声立刻又缩回去:“赶紧睡吧。” 沙漠、戈壁、绿洲、雅丹,穿梭浮现,像某一种少数的人生,总是充满了冒险和意外。 车友们都很佩服领队两口子,这两位从二十多岁相爱至今二十多年,没有生育子女,没有养宠物,从最开始的一辆破烂五菱宏光开始跑,写博客、做微博、做视频号、做自媒体号,一跑就是这么多年,成为圈里的资深领队,还创立了自己的户外品牌。 大姐就笑呵呵地捶他一拳:“你都开始老花了,悠着点吧。” 知道这事儿以后,谌过和云老板好半天都没说话。 因为有摄影师跟队,车队用了七天六夜到达敦煌,这趟穿越他们自己的队伍始终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途中还帮助两台陷沙的车子脱困,护送一台迷路的车去基地,领队大哥开心得不得了,在群里一口气发了两万红包。 到敦煌后,没看过莫高窟的去看石窟,剩下的几台车决定去兰州逛逛甘博,然后该解散解散。体育老师开学了不能再耽搁,直接动车返程,凌娅便一直跟着谌过和云老板。 “我去完甘肃博物馆就回去了,这一路都很顺利。你在家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去春鹂姐那里上班,她还专门找人守着我,我过得好着呢。”反正就是不想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