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住在福利院的时候,他只要身体可以,每天早晚都会收拾房间、擦洗窗台,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去谭清明家里那段时间,他自然担负起了“田螺姑娘”的职责,对每个角落都洗洗涮涮,擦擦抹抹,这习惯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来的,边随安自从有记忆起,就对目之所及的污浊难以接受。 往常轮到他打扫卫生,他都要打扫到八点以后,确认没有浮灰才会离开,今天刚过六点,他背上书包走出教室,把连帽卫衣拉到头顶,低头走出学校。 边随安装没听见,垂头走的更快。 边随安烦透了。 背后的脚步声围拢上来,麻烦的是还不止一个,这是个不知名的小团体,听着他们耀武扬威的嚣张劲,这个虎哥应该就是他们的头目。 “小子,家里应该挺富裕的吧,穿的都是牌子,连背个书包都是牌子,”虎哥走上前来,嘿嘿直乐,“捞到一条大鱼,今天不白来呀。小子,口袋里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 他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虎哥抬手就是一下,将他脑袋打偏:“小子,自己不主动,就别怪我们动手了。到时候要是伤了死了,可就不值得了。” 这一下撞上脑袋,牙齿咬上舌头,痛意结合着怒意,一齐涌上心头。 在这里自己一个打他们七八个人,自己占不了什么好处,而且边随安知道他情急起来,会有莫名的煞气,一把将人手臂拧断,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以前的边随安,拳头已经冲上去了。 如果他自己受伤,血不知多久才能止住,能止住还算好的,止不住就要住院输血,什么时候能休养好没人知道。 在原地思考了一分多钟,边随安张开两手,解下书包,将拉链拉开了。 “小子,真懂事啊,”虎哥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牙,“这样多好,省的给我们找事了。” 几个人吃了这块肥肉,心满意得将他给放走了,边随安外套被夺走了,回家时只剩下里衣,路上吹了冷风,躺在床上时有些颤抖。 不过那个虎哥拿着他的学生卡看了半天,应该是记住了他的名字,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带来麻烦。 新家庭的父母给他买新衣服都是好心,他不想把这些事告诉他们,令他们徒增愧疚。 边随安想了又想,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招聘网站上的信息。 先从最简单的做起,去便利店打工吧。 边随安找了家在学校和家里路程中间的便利店工作,他早出晚归,除了上课之外都泡在便利店里,晚上12点下班之后再补作业,虽然熬得又困又累,但把时间全部占满的感觉还算不错,每天清醒的时候忙忙乱乱,晚上疲惫之后睡着,一觉睡到天亮。 可以忘记谭老师,忘记那个总是转身离开的身影。